“我觉得他师叔起的这名挺不错,得嘞,就这么着吧。是男孩,就叫振华,是女孩,就叫珍华。”
甘荷点了点头,极力忍住了自己内心中的悲伤和不安,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跟赵大新招呼道:“师兄,那我们去了。”
熬到了中午,赵大新收拾了行礼,简单吃了点东西,跟着马戏团大队人马登上了火车。到了自己的铺位所在的舱室,只一会,一名陌生男子领着一个洋人推门而入。“大新哥,我是彪哥的手下,姓陆,叫文栋,哦对了,这位便是咱们要护送的客人,你可以叫他孙先生。”
赵大新起身先跟孙先生握了手,招呼道:“孙先生,咱们是第二次见面了,事非得已,让您扮做了洋人,真是委屈您了。”
孙先生道:“你们苦心积虑为我安全着想,孙某怎敢说委屈二字,不过,连着两天不能开口,倒是挺闷人的。”
陆文栋笑道:“现在孙先生可以尽情开口了,这一节车厢,全都是咱们的人。”赵文栋说着话,顺便打量了一下舱室,转而又问道:“大新哥,你的那个小师弟呢?彪哥说,他应该跟咱们在一块的呀?”
赵大新应道:“我没让他上车,给他买了明天的火车票。”
陆文栋蹙起了眉头,道:“那彪哥知道吗?”
赵大新反问道:“非要得到彪哥的同意吗?”
陆文栋解释道:“大新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赵大新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打断了陆文栋的解释,道:“罗猎是滨哥选定的接班人,我不想让他被当成了靶子,彪哥要是不高兴,大可去跟滨哥告状,该是什么惩罚,我赵大新认了。”
孙先生圆场道:“你们不用争执了,都是为了保护我,再引得你们兄弟产生矛盾,我会非常过意不去的。”
陆文栋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赵大新笑了笑,转而对孙先生道:“让您见笑了,孙先生,刚才文栋兄弟说到的那个我的小师弟,今年还不满十八岁,他太年轻了,做事经验不够,我担心他留在车上会坏事,所以就没让他上车。没关系的,我已经做了妥善安排,也跟彪哥说过了。”
陆文栋在一旁嘟囔道:“既然说了,那干嘛非得呛我呢?”
赵大新没搭理陆文栋,继续跟孙先生聊天,问道:“孙先生,我看您的面相还有声音,您今年应该有四十岁了吧?”
孙先生笑道:“前年入不惑,今年已是四十有二喽。”
赵大新跟着笑道:“可单看您面相,不听您声音,还以为先生只有三十来岁呢。”
孙先生道:“或许是肤色所致,我少年时旅居檀香山求学,那儿空气湿润,常年如春,而我又久居课堂,极少受到风吹日晒,故而这皮肤要比常人白皙一些。”
赵大新问道:“孙先生是哪里人士?依我看,理应是南方人才对。”
孙先生笑道:“赵兄眼力过人啊!孙某确是南方人,祖籍广东中山。”
赵大新点了点头,道:“怪不得,我听说那广东也跟檀香山相差不多,也是四季如春。”
孙先生笑道:“可不是相差不多啊,孙某祖籍,应该说是四季如夏还差不多。”
说着聊着,不觉间,火车已经启动,待赵大新发觉时,那火车的速度已经上来了。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房屋影,赵大新不禁感慨道:“什么时候咱们中华也能像人家美利坚一样先进啊?”
孙先生接话道:“只要四万万汉人同胞团结起来,我相信,这一天并不遥远。”
赵大新叹道:“你说,这满清朝廷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起初,我以为是咱们中华人比不上人家洋人聪明,可到了美利坚之后才发觉,那洋人也不怎么聪明啊,可人家就是比咱们要先进许多。滨哥说,这全怪满清朝廷,太腐败,太封闭,孙先生,您觉得呢?”
孙先生淡淡一笑,道:“你们滨哥说得对,满清朝廷确实是腐败封闭,但这只是表象,若是不能挖其根源……”
孙先生刚想展开,车厢舱门处却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有节奏,先是三声连在一起,间隔一秒,又是一个连在一块四声。
“是自己人!”好久没开口说话的陆文栋起身去打开了车厢舱门,“你是……大新哥的小师弟罗猎?”
赵大新猛然一怔,连忙望去,罗猎已经笑吟吟走了进来。
“孙先生,非常高兴能再次见到你。”进门后,罗猎没理会一脸阴沉的赵大新,先跟孙先生握了手。
孙先生打趣道:“小伙子,你不听从你大师兄的安排,恐怕屁股要遭殃啊!”
罗猎扮了个鬼脸,转过头来,嬉皮笑脸地对赵大新道:“我可不是不听你的话哦,我也是没办法,你知道的,艾莉丝的父亲,西蒙神父也上了这趟车,我担心他们父女两个别在产生误会,就想赶过来跟西蒙神父打声招呼。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