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才恢复了健康。
但此时,黛安莱恩的身上只剩下了一身衣服和那套印第安弓箭。
过惯了有钱人生活的黛安莱恩身无分文自然无法回到金山,于是,她略施小计,勾引了将她从海上救下来的那位渔民,并以此为要挟,拿走了那渔民的全部身家两百美元。
阿维拉是一个很小的渔港,不通火车,进出也仅有一条破烂不堪的窄路,路上很少有汽车经过,黛安莱恩只能无可奈何地依靠两条腿量完了这条长达七十余公里的破路,来到了洛杉矶至金山的主公路上。
对黛安莱恩这种姿色的女子来说,在公路上搭辆车并不难,只是,开车的男人怀有怎样的目的那可就不好说了。连着料理了两个倒霉蛋,黛安莱恩终于回到了金山。两百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黛安莱恩住进豪华酒店好吃好喝,但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了一家一天只需要五十美分的破旧旅馆,她要在金山长期坚持下去,直到手刃了汉斯那个狗贼,并夺回公司所有的货物。
然而,一晃数日过去,黛安莱恩连汉斯的影子都看不到,她清醒过来,明白了单凭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是绝对抓不到汉斯的,于是,她想出了一条妙计出来。以印第安毒箭来提醒安良堂,事情尚未结束,汉斯依旧活着。
可是,黛安莱恩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有把握的一箭,居然还是伤到了人。
那毒箭上的毒有多霸道,黛安莱恩非常清楚,即便只是被箭镞擦破点皮,那受伤者都难逃一死,因而,一个月前在纽约刺杀顾浩然的时候,她将箭镞清洗了三遍,饶是如此,还是令顾浩然断续昏迷了近二十天。而这一次伤了人的箭,黛安莱恩却未特意清洗,虽然在海水中浸泡了十来个小时,但限于印第安人高超的淬毒手法,那箭镞上的毒应该不会消除掉多少。
中箭的那个姑娘显然跟安良堂的那个小伙有着密切的关系,黛安莱恩很担心安良堂的曹滨没去查找汉斯以及那批烟土,而是先找到了自己,于是,心虚的黛安莱恩随即便将弓箭给掩埋在了荒地中,并连夜乘坐火车逃离了金山,回去了纽约。
耿汉和吴厚顿二人并不知道艾莉丝中箭的消息,但于次日,便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安良堂的弟兄开始不安分起来,其目标,正是金山的各个仓库。
外出采购生活必需品的吴厚顿觉察到了这个异常后,很是紧张,连计划中的生活物品都没能买全,便回到了窝点跟耿汉商量应对策略。做事极为谨慎的耿汉又亲自上街打探了一番,确定了安良堂的行动目标确实为金山的各个大小仓库。
“安良堂明察暗访各个仓库,绝不可能是无心之为。”打探后,耿汉回到了窝点,抽着烟,忧心忡忡地分析道:“看来,咱们的担心并非多余,最坏的情况或许已经出现。”
吴厚顿道:“既然如此,那也没啥好说的了,就按你的后招办吧。富贵险中求,赌一把大的,也没啥大不了!”
耿汉点了点头,道:“赌是一定要赌的,而且,咱们必须得立刻出发,那批货我藏的虽然隐蔽,曹滨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得到。但如今他做出这种姿态,只能说明消息已然走漏,我估计,用不了十天半个月,比尔莱恩的人便会找来金山,他可是知道我的藏货地点的。到那时,若是咱们没能做好充分的准备,那只能是看着人家吃肉,咱们却连口汤也喝不上啊!”
吴厚顿道:“该怎么做,我吴厚顿听你安排。”
耿汉道:“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咱们老祖宗留下一句话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耿汉机关算尽,眼见着就要大获成功,却被董彪那个莽汉给捅出了破绽来,若是应急之策仍无法驾驭,那也只能说明天不助我,吴兄,兄弟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怪罪于我。”
吴厚顿佞笑道:“老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五年前若非老弟你手下留情,愚兄我早就死于非命了,今天还有机会跟着老弟你一块发大财,愚兄还能有什么话好说?跟着你干就是了,成功了,自然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失败了,愚兄也是多活了五年。”
耿汉道:“有你这句话,兄弟我就放心多了。为了这个计划,我已经付出了五年的时光,人这一辈子,又能有多少个五年呢?我已经在内机局耗费了两个五年,我不想将这第三个五年也付之东流。这个计划,我一定会走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吴厚顿正色赞道:“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话说的是豪气万丈,老哥哥我甚是佩服,想我这大半辈子,本事倒是学了不少,可偏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主,若非遇到了老弟你,老哥就算到了那边,也只能做个窝囊鬼!”
耿汉摆手道:“吴兄不必自谦,五年来,你已经多次向我证明了你的能耐和你的胆识,我也很多次告诉自己,五年前选择了你做为我的搭档是我这一生中最为明智的决定。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如今,到了咱们兄弟最后一搏的时刻了……”
吴厚顿的情绪被耿汉带动起来,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