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莱恩的耳边又响起了父亲的这句忠告。
黛安莱恩紧咬着嘴唇回到了家中。
彭家班一众师兄师姐们都没能来及在艾莉丝中箭后看上她最后一面。而在艾莉丝的葬礼上,罗猎的状态很让师兄师姐们担心。赵大新在随后几天的时间里数次来堂口探望罗猎,却全都吃了闭门羹。但赵大新并未因此而生气,于第四天的下午,再一次来到了堂口。
“大师兄是来看我的吗?”罗猎正坐在堂口楼前陪曹滨喝茶,见到了赵大新,连忙给他让了座。“我刚好想到了一件事要问你,结果你就来了。”
看到罗猎的情绪已然恢复了正常,准备了一肚子各种安慰话赵大新自然不愿意再多言,以免提到了艾莉丝再惹得罗猎的伤心。
赵大新向曹滨问了好,然后坐下来,端起了茶盏,饮啜了一口,道:“你想问我什么事啊?”
不等罗猎开口,曹滨先站了起来,道:“你们兄弟俩先聊着,我回楼上书房处理些堂口事务,大新晚上要是空闲的话,就留下吃晚饭吧。”
赵大新应道:“不了,滨哥,孩子太小了,罗猎他大师嫂一人照顾不来,我陪罗猎说几句话就回去了。”
曹滨点头回道:“也罢,反正离得不远,以后常来常往就是。”
曹滨上楼后,罗猎掏出包烟来,抽出来一支,放在鼻子下嗅着,并道:“以前看到彪哥好这样,我还纳闷,这烟有什么好闻的呢?可不知是怎么了,我现在闻着这烟味,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赵大新笑道:“你不会被彪哥熏出来烟瘾了吧?”
罗猎喝了口茶,放下了香烟,道:“那倒没有,我只是想闻着这没点燃的烟的味道,点着了的烟味,我还是受不了。”
赵大新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吗?究竟是什么事情啊?”
罗猎随意一笑,道:“大师兄,你是哪年认识的师父呢?”
赵大新不假思索应道:“光绪二十一年的三月,到今天,已有十三年另五个月。”
罗猎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师父还收过一个徒弟,后来听说被师父逐出了师门。”
赵大新猛然一怔,失声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罗猎道:“你先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吧。”
赵大新垂头不语,只顾着摆弄矮桌上的茶盏。
罗猎轻叹一声,道:“看来,这件事并非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再看了赵大新一眼,罗猎接着说道:“大师兄,艾莉丝惨遭毒手,她虽然并没有拜到咱们师父门下,但我相信,你一定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小师妹,对吗?”
赵大新抬起头来,回道:“不光是我,你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也一样把她当做了小师妹。”
罗猎点了点头,似乎不经意的抹了下眼角,随即又笑了笑,道:“我想为艾莉丝报仇,不知道大师兄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赵大新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好吧,师父虽一再叮嘱我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但事关为小师妹报仇的大事,我想,师父他应该能理解我。”
罗猎肃容道:“谢谢你,大师兄。”
赵大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述说:“他姓耿,单名一个汉字,便是咱们汉人的那个汉字。我拜入师父门下的时候,他已经跟随师父修炼飞刀三年了,从这一点上讲,耿汉才是师父门下的大师兄。”赵大新说着,不由得露出了悔恨的神色来。“耿汉是带艺投师,虽然他隐藏的很深,可终究被师父发觉了,暗地里再追究下去,发现耿汉竟然来自于宫里,原本是宫中的一名侍卫。你是知道的,咱们师父的本门可是盗门,这盗门最忌讳的就是跟官府有所瓜葛,因此,师父便忍痛将耿汉逐出了师门。”
一声轻叹后,赵大新接道:“我入师门的第三年,家中遭遇不幸,急需用钱。而师父又不知去了哪里游历,我只是追随师父修炼飞刀,对盗门技能却是全然不会。便在万难之时,耿汉找到了我,说只要我答应做他的眼线,那么他就会给我一笔钱来救急。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居然答应了他,但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是内机局的人。”
罗猎惊道:“内机局?那耿汉居然是李喜儿的部下?”
赵大新道:“名义上,耿汉才应该是内机局的首领,但李喜儿有他干爹撑腰,早已将耿汉架空。”
罗猎道:“这么说,内机局李喜儿两次前来美利坚,你与他通风报信全都是受耿汉指使?”
赵大新惨笑道:“我从不认识那李喜儿,也从未与他通风报信过,五年的夏天以及今天的初春,都是耿汉在联系我,他诱骗我说,师父回到了国内,却被内机局的人给抓了,若是我能按照他的指示去做,那么他就会救出师父。我真傻,我居然会相信了他。”
罗猎叹道:“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赵大新苦笑道:“我向师父发过誓,绝不把耿汉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