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大伙说,对不对啊?”
马通宝制止了卢通河的进一步吼骂,解释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第一,当别人欺负到咱们头上的时候,该拼命就得拼命,这一点,我马通宝绝对相信兄弟们没一个是怂包。第二,刚才这兄弟说得对,咱们不光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更不能打没有胜算的仗,咱们人手虽然少了些,但咱们毕竟是华人,是滨哥彪哥的袍泽同胞,咱们要是被洋人欺负了,滨哥彪哥能视而不见么?”
此话一出,大伙登时炸了锅。一部分人认为,他们若是跟吕尧另立了山头,那么就不再是安良堂的弟兄,滨哥彪哥自然不会再为他们出头。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滨哥彪哥可没那么小心眼,就算是一般劳工被洋人欺负了,滨哥彪哥都会不计代价地为他出头,更何况他们这些或多或少都为堂口做过贡献的曾经的安良堂兄弟。
马通宝拍了几下巴掌,压制住了众人的议论,道:“就在两个小时前,彪哥去了吕老大的家,咱们吕老大虽然没见彪哥,但彪哥还是留下了一句话,他的原话是这样的说的,虽然咱们不再是堂口的兄弟了,但出了安良堂,咱们还是同乡还是兄弟,有事的话,随时打招呼。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随时可以去找彪哥核实。”
大伙忍不住又议论开来。
但这一次议论,几乎没有争执,大伙均认为这应该是彪哥的做派。既然彪哥能放出这句话来,那么也就等于代表了滨哥的态度。
有了这样的结论,大伙的情绪终于被调动起来,一个个叫叫嚷嚷,向吕尧表达了自己的忠诚。
正如曹滨对国人及洋人的评判,这帮子混赌场饭吃的弟兄们大智慧没多少,但小聪明却从来不缺,安良堂转让赌场的消息传出后,趁着马菲亚尚未接手的空档,这些个弟兄能拿的拿,能搬的搬,大到赌台椅子,小到牌九骰子,几乎将那几间赌场都掏了一个空空如也。这些物什,想买新的挺贵,想卖旧的,却卖不出什么好价来,因此,再向吕尧表忠诚的时候,大多数兄弟都献出了自己捞到的那些赌场物什。
马通宝在心中稍加盘算,登时喜上眉梢,五个赌场的物什堆到一个赌场中,只有用不完,绝无不够用。这不单是剩下了一大笔钱,更大的意义是节省了时间,不然的话,再去定制新的赌台什么的物什,至少也得等个七八天。
卢通河也意识到了这项便宜,冲着马通宝投来会心一笑,然后附在马通宝耳边低语道:“宝哥,这样一来,咱们明天把场地搞定,等到后天这赌场可是就能开业了。”
马通宝也是一脸欣喜之色,回道:“干嘛要等到明天呢?咱们今晚就去把物业合同给签了,这样就能有一整天来布置安排赌场,到后天开业才更有把握啊!”
人有高矮胖瘦,心有大小高低,这帮子吃赌场饭的绝大多数都向吕尧表了忠诚,但仍有小部分人不敢如此冒险,待散场之后,其中便有几人连忙去了唐人街准备向曹滨董彪汇报。
有没有人抢着去打小报告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那马通宝卢通河二人代表着吕尧也没有打算偷偷摸摸地起事,再说,那些个混赌场饭吃的弟兄均是安良堂的外堂弟兄,绝没有堂口中的那些内堂弟兄那般讲究规矩纪律,因而,仅仅一夜时间,吕尧跟安良堂分道扬镳另立山头的消息便传遍了金山帮派江湖。
这可是金山帮派江湖的一件大事。
金山安良堂自成立以来,给外人的最强烈印象便是团结,就像是一团铁疙瘩一般,想击垮他,只能从外部施加以足够大的压力,绝无可能从内部将其瓦解。但是,高位于第三把交椅的吕尧却脱离了安良堂并自立山头,给了所有江湖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人们在震惊之余,纷纷揣测,这安良堂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
同时,也是金山帮派江湖的一件小事。
安良堂虽然遭此变故,但就实力,仍旧是金山所有帮派中的执牛耳者,只要曹滨董彪二人不产生矛盾而决裂的话,那么其他帮派也就只能望其项背而兴叹,绝不敢生出一丝一毫的觊觎之心。至于赌场生意的大变天,对这片江湖的各个帮派来说实无意义,之前是安良堂一手遮天,现如今是马菲亚鲸吞独食,旁人虽然看着眼红,却也有自知之明,绝无掺和进来分上一杯羹的实力和胆识。
不过,这还是金山帮派江湖的一件趣事。
马菲亚横空出世于金山,安良堂的曹滨将赌场生意这么一块大肥肉拱手相让,是安良堂惧怕了马菲亚,还是那曹滨另有企图?吕尧虽曾经贵为安良堂第三号人物,但如今脱离了安良堂,也就只能算做金山的一个末流帮派,如此实力,居然敢跟马菲亚玩出一手虎口夺食,其底气是如何得来?那马菲亚将会如何报复?如果两边真的干起仗来,安良堂的曹滨董彪又将作何态度?等等疑问,不无在挑逗着江湖人的神经,人们纷纷打起了精神,拭目以待。
乔治甘比诺原计划于这天上午再来唐人街安良堂堂口找曹滨商量老赌场人员的安排事宜,结果还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