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通过埃斯顿他们之手除掉了我,必然会得到极大的收益,这笔钱,对他来说,花的是物超所值。”曹滨淡淡一笑,话锋斗转:“但若是没能成功,那很可惜,他连那两百吨货带来的收益都享受不到。不过,他老人家幸亏有着你这么一个能保持清醒头脑的儿子。”
康利道:“汤姆,我乞求你能给我一些时间,我争取以最短的时间说服我父亲取消这笔交易。”
曹滨缓缓摇头,道:“不必了!你父亲开出的条件可是不低,一盎司六美分,两百吨便是四十二万美元,这笔巨款会刺激了埃斯顿等人着急对我动手,这反而是有利于我。康利,你是知道的,我们安良堂从来不会触碰鸦片生意,所以,那两百吨的鸦片对我而言,分文不值,既然你喜欢你需要,那你就拿去好了,但有一个条件,不得在唐人街售卖。至于你父亲那边,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你一定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康利半喜半疑,道:“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曹滨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尽早返回纽约,免得留在金山受到牵连。”
康利不相信会有这等好事,脸上不免堆满了疑云,道:“汤姆,我本不该怀疑你的承诺,可是,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我得到的太多,付出的太少,以至于我……”康利卡顿了一下,摇着头,说出了最后几个字:“我总觉得你是在逗我。”
曹滨点了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不,康利,事实上你的付出并不少,做为比尔莱恩的老部下,你敢孤身一人踏进我安良堂,你付出了你的勇气,在面对我的提问和要求的时候,你坦诚相认如实作答,你付出了你的诚实,尤其是最后一点,你能为你父亲的安危所考虑,这令我很感动,康利,在我的祖国,有这么一句话,百善孝为先,一个人能孝敬自己的父母,为了父母的安危宁愿自己受委屈,就说明你康利不是个坏人。所以,我说你付出的并不少,这场交易,对你是完全公平的。”
康利感动道:“汤姆,谢谢你,但我想,如果我能再为你多做些什么的话,我的心理会更加平衡一些。”
曹滨哼笑道:“我说过了,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便是尽快离开金山。”
康利道:“我会的,汤姆,当他们拿到货款的时候,我就会离开金山,在我离开之前,一定会想办法通知你。”
曹滨笑道:“你有这想法我很欣慰,但你不必努力了,你离开金山的时候,我一定会知道的,除非是你变成了一只鸟儿,从天上飞走了。”
康利又是一怔,却没说什么,默默地转身离开了书房。
只是片刻,董彪便闪身而入。
“是先去陪大嫂呢?还是……”董彪想起了自己忘记了敲门,赶紧退了出去,意思了一下,再次进到了房间。“还是咱们先聊聊?”
曹滨道:“你都听清楚了吗?”
董彪点了下头,然后先去了倒了杯酒,并道:“大嫂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曹滨苦笑道:“你以为我会给你留下话柄么?给我也倒一杯来,这话说的我嗓子都要冒烟了。”
董彪再倒了一杯,端给了曹滨,并顺势坐在了曹滨的侧对面,道:“四天前的中午,便是这个康利找到的斯坦德,斯坦德随即带着他去了库柏的军营,半个小时后,埃斯顿随后赶到。当晚八点一刻左右,埃斯顿和斯坦德先后驾车离开了库柏的军营,但康利却留了下来。第二天,埃斯顿耍了小计谋,将康利带进了警察局,随后又将他保释出来。接下来的三天,埃斯顿带着康利四处游玩,咱们的人始终跟着,却没发现有什么端倪,但今天上午,康利故意跟埃斯顿走散,其目的便是前来跟你会面。”
曹滨啜了一小口酒,道:“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有他的消息吗?”
董彪摇了摇头,道:“没有,咱们的人进不去斯坦德所在的军港和库柏的军营,只能从外围进行监视,这么多天来,那个黑皮夹克像是蒸发了一般,始终未能见到他的身影。”
曹滨道:“这个人很关键,越是找不到,越是说明他应该是埃斯顿一伙手中的一张王牌。”
董彪道:“我在多派些弟兄,加强对军港和库柏军营的监视。”
曹滨放下了酒杯,点上了雪茄,道:“不,现在应该做的是把弟兄们全都撤回来。康利提供的信息还是准确的,如此看来,六天前从库柏军营中开去军港的车队,所运送的物资显然是那批货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明两天便是他们交货验货的时间,这个时候,再对他们进行监视的话,只怕会打草惊蛇。”
嗅到了雪茄的气味,董彪上来了烟瘾,可摸遍了全身,却没能摸出烟盒来,悻悻地端起酒杯,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