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山上山贼虽然多,但是每天憋在山上死气沉沉,哪有点乐子?
今天突然听说一个新来投靠的小子和黄牙杠起来了,而且是赌脑袋的,没事的人都一窝蜂地涌到寨子外面的工地上看热闹。
寨子外面,已经垒好了一堆木头。
这还是黄牙主动提出的,说是不能欺负人,先把料给他备好,让他最后输的心服口服。
周围的山贼见杠黄牙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听了经过后不禁大声议论起来。
“就是这小子?瘦的跟什么似的,能扛起来木头吗?”
“那不是还有个帮手吗?听说那个壮实的小子本事不小。”
“本事再大一个时辰也弄不好这堆烂摊子!”
“我看未必,人家指不定是有大能耐的,要不怎么敢拿脑袋发誓?”
“我看不行,要不……咱俩赌一把?我赌他修不好,五十个钱!”
“好!我开庄!”
“我也赌!”
“我也……”
憋坏了的山贼们居然在一旁开起赌局来,所有人一边倒地押唐川不能按时修好点将台,开庄的人脸都绿了。
要是真修不好,这小子掉脑袋事小,老子这钱袋子可遭殃了!
面对众山贼的起哄声,黄牙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开始吧?”
唐川不以为然地瞥他一眼,朝薛仁贵挥了挥手,开始干活。
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他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先拆除上面的木头,而是指挥薛仁贵用几根粗大的木头斜撑住破口周围的地面,然后查看木台的构造。
再往后似乎更轻松了。
只见他选中一根高台上的木头,不紧不慢地指挥薛仁贵撬掉用来固定的楔子,将它抽出来,再用另外一根完好的木头插进去重新钉好。
令所有人不解的是,他明明抽掉了下面的木头,可是整个高台居然纹丝不动,就更别说坍塌变形了。
如此反复几次,不到半个时辰,点将台居然被修好了,而且看起来比原先还要结实。
唐川满意地拍拍手,仰望着高台的顶端,随后让薛仁贵卸掉支撑柱。
众人屏息凝神地看着这最后一刻,也是关键性的一刻。
成败在此一举!
大多数人在心里默念着“倒,倒,倒”,如果意念也能实体化的话,简直就要形成一股巨大的浪潮。
高台的支撑被一点一点撤下,可惜它仍然坚挺地屹立着,无声地嘲笑下面苟苟且且的人。
下了赌注的人脸色十分难看,那个坐庄的一脸的惊喜交加,张大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成了。”
唐川戏谑地看向黄牙,似乎在等着看他自裁。
对方则是哑口无言,被看热闹的起哄声和输钱的人的谩骂声弄得满脸通红。
“怎么样?把脑袋交出来吧?”唐川悠然自得地说。
“你这,你这是作弊!”黄牙嘴硬道。
这话唐川可就不爱听了:“我作弊?怎么作弊了?”
“你……”黄牙讷讷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干脆无赖地说:“行,那今天算我输,欠你一回!”
“我家是生意人,一向不往外借债。”唐川影帝附体,入戏很深。
“那,那你想怎么样?”
唐川冷笑不语,先让他尴尬一阵再说。
谁都知道黄牙今天不可能真的死成,可是有一个人例外。
实心眼的薛仁贵会错了意,他不知什么时候跟山贼借了一把长刀,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突然一刀砍向黄牙的脑袋。
“刷——”
人头落地。
四周先是一静,接着“哄”的一声炸了锅,各种武器出鞘的声音响起,一瞬间两个人就被团团围在中间。
起初和尚还想帮唐川说两句好话,见到这个场景也不敢吱声了。
大——哥——啊!
唐川在心里一声嚎叫,黄牙的脑袋好巧不巧地滚到他脚边,让他一阵恶心。
大错既然已经铸成,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他忍住想吐的冲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摆脱危机。
“娘的,哪来的小泼皮,竟敢在水凤寨撒野?”一个马脸汉子冲旁边人大叫道:“于副寨主,让我去教训他们!”
说完,没等旁边的于副寨主回应,他已经跳了出来。
薛仁贵目光凛然,上前迎战。
刚刚才几个回合,马脸汉子就败下阵来。
或许薛仁贵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冲动铸成大错,这次没有痛下杀手,最后的杀招只是用刀背对敌,一下砍到对方的肩膀上。
饶是如此,马脸汉子还是疼的一声惨叫,连连倒退一直撞到于副寨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