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林洎带领的五万大军到现在也只剩四万，打仗怎么会没有伤亡，就算有林洎和铁牢军骑一马当先，普通战士也会出现伤亡。

一个个生命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铁牢军骑里不少人都是贵公子出生，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心态都崩了，第一次见识到战争的残酷，到处都是残肢断骸，血顺着刀口滴落。

一切行动几乎是肢体记忆保命，大脑是当机的。

太平盛世，原来这么难……

在领命独自前往抵挡援军的时候，铁牢军骑已经抱着必死之意了，出发前，林洎给每人赐了一杯酒。

“酒入喉，命也丢，生死，望归。”林洎一饮而尽，目光看过每一个人，“大家是我从天牢里带出来的，我承诺过两年一到，去留自选，如今战事吃紧，乔国最近的援军有五千，也唯有你们能接下这个任务，望归！”

“归！归！归！”仅仅一百九十四人铁血战士，喊出一千九百人的气势，他们黑甲加身，手持长枪，玄铁加重，黑面甲遮住面孔。

征战四月，未死一人，可见非同一般，血煞之气就萦绕在阵营之间。

第三声归字落下，一百九十四人利落上马，掉头，勒住缰绳，马蹄声都是整齐划一的。

目送他们离去，林洎也跨上马：“突围！”

四万对上八万，八万人即将包围四万人，敌方还有五千援军在赶来路上，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团长，我们会死吗？”铁牢军骑快马加鞭从一旁小道穿射而出，一人还是沉不住气问出了口。

团长也就是高文，面甲挡住了面容遮不住狠辣的目光，他狠狠瞪了一眼问话的人：“怕死就滚！将军委以重任，我们一百九十四条命就只是我们自己的命吗？

更是关系到全国几十万人的命！我们赢了，就是赢了身后四万兄弟的命，家里几十万人命！我们死了又何妨！只要他们能胜！”

高文是修仙界过来的，身怀筑基修为，不管是体能还是打架，训练成果都是别人比不了的，所以他以优胜之势成功当选团长，而他这个团长对林洎是死心塌地，盲目自信。

“用我们的长矛刺穿敌人的战甲，用我们的身躯抵挡敌人的前进，用我们的生命换取故土的生机！”

“杀！”

“铁牢军骑，有去无归！”在看到敌旗的瞬间，沸腾的血液燃烧，黑甲骑兵提枪直上，纵有千般为死亡的畏惧，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只剩眼前的敌人，一切思虑化为奋勇杀敌的热血。

出征前说望归，但铁牢军骑冲杀时口口声声喊的竟然是有去无归。

无归无归，得以有归。

“铮！”高文的长矛与对方将领的长矛碰撞在一起，对方将领震惊的抬眼，这个无名小国居然有这样厉害的将士！不过一交手，竟震得他虎口发麻！

不过一两百人对上他五千良将，注定有来无回！果然是些狂妄之辈，不过就是打下了几个小地方就如此挑衅他大乔国！

高文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不在意，一击未成，二击出手，长矛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直奔对方脖中，对方将领往后一倒，险险避开，高文眼一暗，长矛神奇的变换了一个角度刺中了对方胯下的战马。

马匹吃痛嘶叫一声就跪在地上往一旁倒去。

高文可不会放过自己专门制造的好时机，在对方将领还没稳住身形，抓紧时机一枪刺破他的战甲，刺进了胸膛。

将兵器抽出，高文不再看一眼，转身投入绞杀中，这五千人必须全部死在这里！

对方将领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领了盒饭，一双眼睛瞪大，死不瞑目，到死都没想到自己死在了不放在眼里的小国小将手里。

“大飞！”高文迅速拉了一把，被叫做大飞的人保住了一条胳膊，两人都没在说一句话，默契的不多费任何时间。

“嘶啦”一声，高文背后被砍了一刀，饶是他能以一敌几百也耐不住对方人实在太多，面颊上全是血，粘稠的血液顺着黑面甲流下滴落进衣襟。

——

当林洎砍掉对方将领的首级，提在手里高喊：“将已死，降者不杀！”

浴血奋战的乔国士兵像是脱了力的人偶，兵器落了一地，蹲在地上抱头投降。

入城门，林洎从马上下来，街道残破不堪，血迹遍布，不见一人，百姓们都瑟瑟发抖躲在家里等待死亡。

“老规矩，烧杀抢掠百姓者一经发现，军法处置！”林洎脸上溅着热血，鲜红与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身上的黑甲映着生冷的面庞，手里黑色重剑杀人无数却无一丝血迹，泛着冷光。

一部分人打扫战场，补刀，武器回收，一部分人收拢俘虏，一部分人收索全城。

“将军，铁牢军骑完成任务！”被派出去抵挡援军的铁牢军骑满身血污回来，其中几十人在看到林洎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