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哈哈一笑,他喜欢爽快人,更何况有本事的人才狂妄,没本事的人想狂也狂不起来,只要这个人忠诚、有才能,能帮到自己,狂一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笑道:“寡人要是不信的话,就不会大老远的把你请来的。寡人现在任命你为雍藩畜牧事务总监,专门给寡人放牧,望你不辱使命。”
虽然不知道这个总监是几品官,但王爷任命的那肯定值钱,张宝立即叩头道:“多谢王爷厚爱,小人一定不辱使命。”
解决了这块心病,朱柏心中要松了一口气,如果不出意外地话,将来粮食短缺到时候就可以用肉制品暂时代替了。
真是“何不食肉糜”啊。
雍藩上上下下的人仍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时间来到九月初。这是冬小麦播种的时期。
荒地的开垦暂时告一段落,水渠的疏通与重建工程也全部完成。赵匠头带着工匠制造出了很多大水车,已经全部就位。距离河流较远的土地,也配备了水井和手压机。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就要看朱柏如何播种了。因为经过这几个月的拼命努力,雍藩上下已经开垦出了五百万亩良田。这些田地如果单靠人力去种的话,是绝对种不完的。
很多人都为朱柏捏了把汗,担心他栽跟头。耿炳文则是以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注视着这一切,因为他知道,这个朱柏不简单,他在等着看朱柏的后招。
朱柏知道这五百万亩土地,单靠这十几万号人是肯定种不完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打算靠机械化生产。
当然古代没有拖拉机,再怎么机械化,也只能靠人力和畜力。朱柏之前研究过古代的农业,知道汉朝时期发找过明了一种播种利器——三脚耧车。这种耧车下有三个开沟器,播种时,用牛或马拉着耧车,耧车在平整好的土地上开沟播种,同时进行覆盖和镇压,一举数得,省时省力,故其效率可以达到“日种一倾”。也就是一百亩。
这种播种方式在效率上可以算是手工播种的十倍以上,如果换算城收成量的话,则在其三十倍以上。
不过这种耕种方式也是有限制的,首先这一套装备下来很值钱,不管是用马还是用牛至少需要十几两银子,这绝对不是小门小户能承受的起的。
第二,采用这种方式劳作,必须有辽阔平整的土地。
这两个条件,朱柏都满足,并且是得天独厚。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已经命工匠制作了很多三脚耧车,并且制作轭挽和凸钉式马蹄铁。轭挽可以解放马的脖子,使之可以拖拉重物。凸钉式马蹄铁可以提高马的抓地力。
没错,朱柏就是想主要靠马来拉动耧车。虽然现在山丹军马场还没有开始建设,但老朱也给了朱柏一些马匹。根据《明会典》记载,朱柏所镇守的甘肃镇的马匹数量满额应该是两万九千余匹,明朝九边重镇的战马总数有三十六万多匹。但实际上,朱柏并没有那么多的战马。因为《明会典》成书于弘治十五年,经过明朝历代君王一百多年的治理和积累,明朝的战马数量要远多于建国初期。
洪武三十年,朱元璋曾告诫晋王朱棡:我朝自辽东至甘肃,东西六千余里,可战之马仅得十万,京师、河南、山东三处马虽有之,若欲赴战,猝难收集。苟势有警,北平口外马悉数不过二万,若逢十万之骑,虽古名将,亦难于野战。所以必欲知己,筭(算)我马数如是。纵有步军,但可夹马以助声势,若欲追北擒贼,则不能矣。
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代雄主朱元璋的日子,过得也是相当紧张。
明初马匹的匮乏由此可见一般。根据《明史》记载,洪武二十三年,明朝清点全国的兵马数,计官兵一百二十万四千九百二十三人,马仅四万五千零八十匹,可见洪武五年的岭北之败,对明朝马匹数量的严重影响。由于“与虏战失利”,明军只能“敛兵守塞”,用步兵加堡垒的方式防守长城一线,自是“希出塞矣”。
朱元璋对此也是“数悔之”,最后只能转攻为守,在漠南设置诸多卫所,借着地利来屯田,防御蒙古。但老朱又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他不放心自己手下的大将领兵,所以就在北部边疆设置了九个塞王,派他的儿子们守边,雍王就是其中之一。
写到这里,问题又来了,朱元璋为什么非要继承元朝的岭北行省呢?九大塞王手下的兵力又有多少呢?
先说第一个问题,元朝的岭北行省地域广大,大概从长城一线一直延伸到北冰洋,东接辽阳行省,西到新疆东北部,哈密一带的也儿的石河,首府设在和林。在一般人看来,岭北行省是不适于人类居住的苦寒之地,其实这种说法大错特错。岭北是蒙古的发祥地,历代蒙古大汗都建都于此。后来,忽必烈与于占据和林的阿里不哥争夺大汗之位成功后,考虑自己的势力主要在漠南,故而迁都大都。
但蒙古仍然视岭北为“根本之地”,有元一带,朝廷对岭北的建设力度从来没有减轻。从全国各地尤其是南方,调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