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胡娇娜  聊斋道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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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位年长的医官,先是小心地掀开尸体上覆盖地麻布,再略一迟疑,又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尸体地脸色,甚至还掰开眼睑看看。

“他得的不是时疫。”小姑娘轻声说话了:“之前有大夫看过的。”

验尸人并没有理会她,仍是仔细地检查着尸首是否有异常,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来到小姑娘面前,冷冷地发话:“抬头!”

小姑娘身躯一颤,却是没有如言抬头,反而往李子荣旁边缩了缩。

他见况,还以为小姑娘被吓到了,急忙近前:“这位医官是要看看你的脸色,是否有被传染……”

小姑娘听了,终于慢慢抬起头来,验尸人直接凑到她的脸前,仔细地看了又看,小姑娘那么黑的胎记,都没能掩住她脸颊上飞起的红霞,神情十分紧张不安。

“睁开眼睛,把手给我。”还是那种冷若冰霜地语调。

“是谁放谣言说,这里有得时疫之人?”验尸人最终在仔细地把完小姑娘地脉后,长吁一口气,一把撤下包脸地白布,和手套一起扔到平板车上。

这是一个长着山羊胡子、面色冷峻地干巴老头。

“这位医官大人,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李子荣快步凑上前去,很自然地将那十两银子塞了过去,轻声说。

“我是阳信县的仵作,当不起医官的称呼。”干巴老头手掌一翻,银子便消失无踪了,嘴角一抽,算是给李子荣露出了一个笑脸:“年轻人,给你个忠告,引起民恐,造谣生事,是大罪,你可要谨言慎行。”

在李子荣的唯唯诺诺地连声称“是,学生见识浅薄,多谢老先生的教诲。”声中,这位阳信县的仵作大人带着自己的人手,推着平板车扬长而去。

既然不是时疫,那就不关官府的事。一切要按流程走了,谁死谁埋。要不然谁谁死了,都往官衙门前一搁,那官府还干不干事了……

李子荣苦笑着直起腰来,他不是怕事,实在是不想,也不敢惹麻烦上身。他到底不是本地人,行事过于张扬,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的。

李子荣低声安慰了那小姑娘几句,就将她留在现场等候,时间不早了,该去吃饭了。

等李子荣吃饱喝足后,出了酒楼后,意外地发现那个黑脸胎记地小姑娘,正站在门口等候,见他出门,就上前规规矩矩地施礼,并口称“公子”。

让他大为惊奇,好奇地追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行踪的。小姑娘回答说:“公子卓然不群,相貌非凡,走在哪里都是引人瞩目之人。”

等李子荣叫了一辆马车,俩人上车后。小姑娘将手里的银袋执意要交给李子荣,并一一交待了买车、买棺和运尸、挖坟、埋人等一系列的人工费用。

那尸体既然并非疫病发作,那就按常规的做法,入土为安了。

李子荣摇了摇手,并不想听这些让人伤感的事情,他对这个执拗地丑丫头,同病相怜的感触下,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了,把她留在身边,就当个丫鬟也好。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家时,天已见晚。

李子荣客气地塞块碎银子把车夫打发走,转头指着前院,对小姑娘说:“在这个院子里,最里面那间房间,就归你住了。如果有什么短缺,明天再去买。”说完,便回房去了。

李子荣在房间发一会儿呆,忽然又想起前院地小姑娘。打开了箱子,拿了一些蜡烛,提着一个灯笼,来到前院后,果然是一片黑灯瞎火,不由也是心下歉然。

李子荣刚想叫人,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没问过小姑娘的名字,不由摇头苦笑,这倒是自己的不对了。

好在此时,让他左右为难的问题,很快就被解决了。

西厢的一间小屋,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小姑娘悄然站在门口,低声行礼:“公子。”

“好了!”李子荣挥了一挥手,遮掩自己地尴尬:“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以后在家里不用行礼,也不用叫我公子,直接说话就成。你房间里没有蜡烛,我先给你送一点过来。“

”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看看还需要些什么,明天再去买。不够的话,再和我要。如果有剩余,你就存起来,手里有钱,心里才不慌。”说到这,他又从怀里掏出两张十两的银票,给她递了过去。

小姑娘闻言后,很意外地望了他一眼,顺从地接过来。

李子荣好奇地在小姑娘的屋门前,往里面望了望,果然是空无一物。但毕竟也算是女孩子的房间,非请勿入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毕竟古代不比现代,男女之防,还是要有的。

“你在这屋里干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李子荣好奇地问。

”我在打坐。”小姑娘平静地回答。

也是。

李子荣暗骂了自己一句:在一间一无所有地房间里,你能干什么。

“对了,我叫李子荣。你叫什么?”

“我叫胡娇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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