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死他!”金将都古大声喝道,他奉了金兀术暗令,今夜监管宋俘营,只要有一个宋俘敢逃出来就地格杀,不论是谁,刚才一箭射死郓王赵楷的就是他。
十几枝箭,都向着赵榛射了过来,赵榛这会只觉得自己的身手好像一下好了许多,他也没有工夫去多想本来冻饿的身子怎么会这样体力充沛,就用棍在身前耍了一轮棍花,十几枝箭都被他给打出去了。
赵榛飞身向前,一个箭步就到弓手面前,手里的大棍轮起来狠狠的劈去,一个金兵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打得滚了开来,赵榛一招得手,更是精神,神煞棒飞舞打得那些金兵抱头鼠窜,眼看着就要和方琼会和了,都古看着不对,催马过来,轮刀就砍,赵榛闻声举棒,向外一格,刀棒相交,赵榛只觉一股大力猛的向着自己的身体冲来,抓不住神煞棒,脱手飞去,都古冷哼一声大刀跟着又落,向着赵榛的头上劈了下来。
“休伤我王!”方琼怒吼一声,催马而至,手里的长枪向前一点,就点在了神煞棒上,神煞棒应手而回,撞在都古的大刀上,让他的刀一下就荡开了,反震力又让神煞棒向后飞去,赵榛一把抓住,单手握棒,就势一扫,把靠过来想要趁机制住他的金兵都给打得飞了出去。
方琼催马过来,拧枪向着都古就刺,同时叫道:“大王先走,去和我的人马汇和!”
赵榛羡慕的看了一眼方琼,他用枪挡回来的棒子,都能把都古的大刀给磕开,可见他的武功要有多高了。
赵榛知道,赵佶不走,方琼就不会退,上一世里,他活活累死在这里,也没有突围,现在虽然自己逃出来了,但是赵佶没有动静,方琼是绝不会走的,所以也不多话,就提棒向着方琼的部下杀去,方琼用余光望去,心中暗道:“我朝重文轻武久矣,现在能有一个王子还能如此勇猛,在此乱世,当是我朝之幸了!”
赵榛这会奋力杀出去百来步,就听左右杀声四起,跟着一队人马冲了过来,当先一员大将正是金兀术,他手里提着大斧,威风赫赫,赵榛对他自不陌生,看到之后,一股惧意在心头流动,却不敢再向前了。
金兀术眼看方琼一条枪杀得都古手忙脚乱,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箭,正中方琼的左臂。
方琼疼得闷哼一声,手上的银枪不由得一慢,都古抓住机会,挥刀就劈了过来,方琼怒吼一声,甩手一掷,银枪先去,穿过都古的胸口,带着他向马下摔去,方琼跟着催马过去,一伸手抓住大枪从都古身上抽了下来,然后就挽了个枪花,掉头回来,向着金兀术叫道:“暗箭伤人的蛮子,有胆色却来与你方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金兀术本来看到都古被杀,脸色沉冷,听到方琼的叫声,转而放声大笑,用大斧向着方琼一指,叫道:“南蛮子,可敢报上姓名吗?”
“某镇夷将军方琼是也!”
金兀术想了想道:“可是那与李纲同在东京与我大金做对的方琼吗?”
“正是你家将军!”方琼冷声回道:“可惜当日未能斩你这虏囚与东京城下!”
“哈、哈、哈……。”金兀术笑道:“你想得不错,可惜啊,你们官家并不用你,若不是他把你和李纲等人罢免,只怕我们也不能这么容易的灭了你们宋国,如今你家大宋已经没了,你若降了我北国,也不失封侯之位。”
“我呸!”方琼狠唾一口道:“无知蛮子,你家方爷爷宁为断头将军,也不会做投降将军!”他一边说的时候一边信马向前,就到了赵榛的身边,轻声道:“大王,一会你就上为臣的马,为臣拼死保你出去就是了。”赵佶的儿子太多,方琼又是武将,所以并不认得赵榛,但是他眼看金兀术过来,情知今天救不走赵佶了,秉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念头,这才要拼死把赵榛给救出去。
赵榛感激的向方琼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见金兀术大斧子一摇,围着方琼部下的金兵散开,就让残兵向着方琼过来,此时百勇士只剩下二百不到,还人人带伤,无一着马,方琼眼中闪过一丝歉意,这些人都是他在家乡招慕的子弟兵,现在是回不去家了。
方琼的人马才一拢过来,金兵立时如云而至,正东金将葛李,正西金将兀尔泰,正南金将松阿,正北金将射古儿,把方琼他们给围得水泄不通。
方琼脸色难看,低头向着赵榛道:“大王,只怕我们要冲不出去了!”
赵榛咬了咬牙,就道:“方公,您是忠义之人,今天之事,惟死而已,赵榛愿与您一同赴难,一会您也不必理我,只管向前冲,只要您能冲出个口子来,不管那个方向,我这里自有主张。”
方琼听懂了赵榛的意思,不由得长笑一声,道:“若只如此,请大王看方琼为您一战!”说完也不管方向就一马向前冲去,赵榛提了神煞棒就混在了方琼的部下之中,也向前冲了过去。
方琼冲过去的正是正西,金将兀尔泰手提一口青铜刀,看看方琼他们冲近,就向前一指,他身后的金兵一齐放箭,羽矢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