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榛催马过来,先把赵福金给抱住,此时赵福金浑身上下抖个不住,赵榛只怕她从马上摔下去,也顾不得别的了。
燕青从身后解下一个包裹,道:“这里面有一身小乙没有动过的衣衫,快让帝姬换了吧。”
赵榛就在燕青手里接了过来,然后向着那两个大汉拱一拱手道:“多谢二位援手,却请稍候片刻,再来说话。”
草笠汉子就道:“大王只管去,我们等着就是了。”
赵榛就带着赵福金到了一旁,寻了一处有树木遮挡的地方,道:“四姐快去把衣服换下来,然后用换下来的衣服擦擦身子,小心生病。”
赵福金虽然身子还是抖个不住,但是她也知道,这会没有人能照顾她,所以只得咬牙应了,然后就颤微微的到树后整理自己了,赵榛就站在树的这面,给她放哨。
过了一会,赵福金换了燕青的一身武生衣靠,重新回来,赵榛小心的扶了她,关切的问道:“四姐?你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赵福金现在身上又冷又痛,心头还慌个不止,但是又不能和赵榛说,只得强自支撑的道:“我没什么事,十郎,你不用担心。”
赵榛是男人,以前又是皇子,真没有关心过谁,所以也没有多想,听赵福金说没事,也就这样信了,就拉着她的马缰绳,转了回来。
赵榛回到岸边,就见燕青和那两个汉子分立两边,都有些小心的看着对方,李棁则是倒在两边中间,不住哼哼着。
赵榛就走过来,先拍了拍燕青,感激的向他一点头,然后走过去,向着那两个汉子拱手道:“刚才若非二位出手,赵榛必辱于李贼了,却不知道二位壮士……。”
赵榛的话没说完,草笠汉子苦笑一声,道:“大王,你当真认不得我了吗?我是马扩啊!”
赵榛先是一愕,随后惊呼道:“你……你当真是马子充?”
这马扩是大宋登州兵马钤辖、武义大夫马政之子,当年马政奉赵佶之命,几次渡海,才促成了宋金联盟,共破大辽,而马扩少年得中武举,曾在京中选过侍卫,在赵榛的信王府干了两年,后来马政行走北边的时候,因为马扩少年时拜得骑射师父是辽国贩到大宋的金人奴隶,所以会说女真话,为了方便,马政就请了旨,让马扩随行,马扩才离开信王府的,后来马扩不单跟着马政几次往返于金宋之间,还参加了大宋攻辽之战,随着宋将刘延庆攻进了燕京,辽王耶律大石大破刘延庆人马时候,他更是一人一骑从燕京杀了出来,是大宋有名的悍将。
赵榛不敢相信的打量着马扩,道:“你……你这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啊?”
马扩苦笑道:“回大王,金军南侵之后,天下无不骂我父子误国,随后朝廷又下令,处死了赵良嗣,家父在老家听闻消息之后,不由得忧愤而死,我听不得这样的话,就充了家业,招了一些百姓,组成了义军抗金,前些时候听说九大王在南京立了大元帅府,所以我就带了我这个兄弟赵邦杰一齐南下,想去拜见九大王,给我们义军请个名号,这一路上为了避开金兵,也想着到东京看看,就绕了道过来,却没有想到遇见大王。”
说到这里,马扩声音一顿道:“却不知道大王怎么脱险的?上皇他们……?”
赵榛苦笑一声,就把自己怎么脱险的事,略说了说,马扩不由得肃然起敬,道:“大王果然非凡,不单能救了茂德帝姬,还能杀了那个完颜宗尹,只怕用不了几天,大王的名字就要传遍我大宋天下了。”
赵榛摇头道:“子充,你却过誉了,我现在就是一个丧家之犬,那里还有什么名声啊。”
马扩立刻拍着胸脯,道:“小可愿保着大王一路南下,去南京见九大王,九大王知道大王如此了得,必然在元帅府里有所重用,到时候您亲统一军,北上击胡,就把这些蛮夷都给赶回老家去,岂不是好!”
赵榛苦笑一声,心道:“我那九哥只想着好好当皇上,岂会让我领兵啊。”但是马扩说得话还是让他心中一动,暗道:“若是能得马扩相护,那去南京就把握得多了,于是就道:“子充,你要是能和我去南京,那就最好了,我这里正不知道怎么走呢。”
马扩连声道:“大王只管放心,一切有我就是了。”
赵榛感激不尽,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燕青走了过来,轻声道:“大王,小乙有一句话说。”马扩乖觉,立刻道:“大王和这位燕小哥只管说话,我这里也正好有话和我这师弟吩咐。”说完拉了赵邦杰走开了几步。
赵榛看着燕青道:“小乙可是见到上皇了?”
燕青也不答话,就把一幅白布取出来交给了赵榛,道:“大王,这是上皇手谕,你有了这个,只要到了南京,就能让宗泽大人保你了。”
‘大宋天子,太上皇赵佶旨喻;传位十子……。’
十六个字映入了赵榛的眼中,虽然‘十’字和‘’字都有些污了,但是赵佶那一笔独有的瘦金体,还是让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