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应天府是大宋的一等大城,往日里繁华似锦,人来人往,城门口和东京一样,从来不闭,但是自从金兵南下之后,南京就被紧紧的封闭住了,每日里都有兵马巡视,只有辰、巳、午三个时辰才可以开门,平素一律不得出入,此时正值午时末刻,城门口已经看不到人了,北门守将于锦看看天头,就下令道:“关门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来了。”
小兵也巴不得早关了城门,省得提心吊胆,就下去撤了拒马,几个人推着城门关合,眼看大门就要关上了,远远的大路上一人飞奔而来,一边走一边叫道:“不要关城,不要关城!”
于锦看见,急忙叫道:“快关,快关!”兵士加快速度,对面的那人看到不由急道:“我这里有大元帅府加急火传,你们敢关门,就不怕砍头吗!”
于锦吓了一跳,就让手下停住,看着对面的人过来,叫道:“却把火……。”下面的话没说出来,对面一个嘴巴抽到他的脸上,骂道:“滚开!”说完挤进来就向城里而去,于锦急道:“来人,快来人给我拦住他!”
早有兵士过来要拦,那人掏出一块金牌一晃,于锦吓得又把人给叫回去了,那是康王亲赐的牌子,任何人不得阻拦,不然打死无过,他可不想去触霉头,只能是看着那人走了。
进城的人一路急走,周围的人只觉眼前一晃,人已经过去了,眨眼工夫就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由于应天府里一下子官员倍增,没有那么的宅子,一些临时过来的官员,就都往了客店的房子以做公馆,那人急匆匆过来,快速穿过前堂,客栈的老板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到了后面了,就向着一个院子过去,两个守门的兵士急忙抬手叫道:“止步!”
来人就势站住,不住的喘息着,两个守门的兵士看到,急声叫道:“刘制使,如何是你啊?”来人正是楚州安抚使司衙门机密制使‘飞毛腿’刘通。
刘通喘了一会就道:“你家侍从可在?”这两个人是奉命保护宋清的,这会忙道:“九大王在府衙议事,我家侍从也被招去了。”
刘通跺跺脚转身就走,一个兵士急忙叫道:“制使,府衙这会封禁,您就是去了也进不去啊。”只是刘通早就走得没有影了,哪里听得见啊。
刘通出了客栈向着府衙而去,正向前走,一队人马过来,当先一人一眼看到刘通,急声叫道:“刘通,你如何在这里?”正是李进义。
刘通急忙过来行礼,道:“二哥,宋大哥让我送一封急书回来给宋清兄弟,让他马上交到九大王手中,说是十万火急,稍有耽搁,就有大祸临头了!”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上面用火漆封口,粘了三根鸡毛。
李进义就接过来道:“府衙里面你进去不得,我给你带进去吧。”
刘通小心的道:“二哥,千万在今天传上去,宋大哥吩咐了,那里面写得却是天大的事情啊。”
李进义点头道:“你不必说,若非大事,宋大哥也不会让你这么急的回来,你却去休息,我自把信传过去就是了。”说完招呼了人马就向府衙而去。
李进义虽然被封为护卫都统制,但是却并不能到赵构身前,平素只是负责巡城,不过府衙他还是能进去的,此时也顾不得巡城了,就到府衙,验了腰牌之后,匆匆进来,直到府衙大堂之下。
府堂之中,灯火通明,赵构和汪伯彦、黄潜善等几人正在说话,李进义不敢贸然过去,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一个内侍,正是他这几天交下的行事总管邝询,就走过去向着邝询行礼,道:“总管,能否把宋侍从请出来说句话。”
邝询笑咪咪的道:“李将军却有什么事吗?咱家这里替传就是了,九大王那里正在谈着军务,却不好进去叫人。”
李进义心道:“谈个屁,军务都由宗泽老大人主管,他不在这里,只怕屋里连纸上谈兵都谈不来。”口中却道:“总管却还帮我,我宋大哥那里有急信过来,却要交给宋侍从。”说着话就从怀里摸出来一包蒜条金塞了过去。
邝询只颠了颠,就知道金子的份量了,于是一笑道:“既然是书信,那却等我一等。”说着转身进去,过了一会带着一个生得清俊的青年出来。
李进义急忙向着邝询一礼,然后扯了宋清向着一旁走了几步,把书信拿出来,道:“贤弟,这是宋大哥的急信,有天大的事要报与九大王,你快拿进去吧。”
宋清记得宋江和他说过,粘了三根鸡毛,下面还用蜡封了鱼鳞的,都是交给九大王的,当下就向三根鸡毛下面看了一眼,果然上面有一片被蜡封上的鱼鳞,不由心下一凛,就向李进义道:“二哥不要走,就在这里稍候。”说完转身和邝询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宋清到了大堂之中,看看赵构正好说话停闲,拿起茶来要喝,就凑了过去,小声道:“回九大王,我大哥有一封急信呈来。”
赵构听了一怔,看一眼宋清手里的书信,宋清小声道:“家兄说了,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