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铁头领着几个人到了一处小院子,掏钥匙开门,把乜恭他们都给带进来了,小心的道:“这里周围僻静,院子里也没人,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吧。”
乜恭四下看看,果然没人,就道:“这是你买的房子?”
钱铁头苦笑一声,道:“这是我姐夫买的房子,本来是安顿我姐的,但是前月我姐有孕,他欢天喜地的把我姐接到家去了,就把这房子留了给我了。”
乜恭不由得笑道:“原来这里是销魂窝啊。”
钱铁头陪着笑脸道:“爷爷,你们就在这里住着,肯定没有人来搜就是了。”
乜恭点头道:“既如此那就谢谢你了。”钱铁头就道:“那个……谢就免了,您看是不是让小人……。”
乜恭冷笑一声,打量了一眼钱铁头道:“爷爷今晚还有大事,你就在这里陪一夜吧。”
钱铁头都要哭出来了,道:“爷爷,您把小人给放了,小人出去就滚,立刻出城回家,绝不泄露您的行踪就是了。”
乜恭冷哼一声道:“老爷我就相信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没了舌头的,你要当那种?”
钱铁头双腿一软就跪在乜恭面前了,哭叫道:“爷爷饶命啊!”
乜恭嘻笑道:“你要想活着,那就老实在这里留下,我们今天晚上还有大事,过了今晚,自然就放了你了。”
钱铁头再也不敢提走的话了,就苦着一张脸在屋里待着,乜恭让人出去买了些干粮、熟肉,胡乱应付过去了,然后留了放哨的,就都倒在屋里大睡,临睡之前,却把钱铁头五花大绑,堵上嘴巴丢在屋里,钱铁头只怕把他给杀了,连挣扎都不敢,就老实的缩着,不住的祈祷乜恭他们能遵守诺言把他给放了。
天交五鼓,乜恭他们都起了,就把江州车子上的麻袋给取下来,从里面先倒出放在外层的胡桃,然后把藏在里面的腰刀都给取出来,把江州车子上的车把卸下来,然后把刀缚在上面,三个丫叉绑紧,就改成了朴刀。
乜恭向着十几个手下说道:“我和闾先生说好了,从今天起,三天之内,只要晚上在北门举火,他们就乘势攻城,本来我还想等等,但是看那北门防守松懈,所以想着就今晚动手好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这城里有重兵防守,那縻貹又是虎将,我们能打开城门,但是能不能活着却不一定了,你们可曾想好了?”
那十几个手下一起道:“大哥,我们从家乡跟你一起出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这世道本就黑暗,那鞑子又把我们的家乡给毁了,只要能把这些鞑子给赶出去,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乜恭满意的点点头,就提了刀道:“既然如此,却随我来!”几个人就向外走,刚要出去,钱铁头发出一声闷哼,乜恭就转过头来向他看去。
钱铁头若不是嘴被麻布给堵住了,心都要就跳出来了,刚才不知道哪里钻出来一只老鼠,那尾巴就扫了他的鼻子一下,让他打了个闷沉沉的喷嚏,此时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忍住,不然乜恭他们走了,他自然就能逃了。
乜恭这会走到了钱铁头的身前,沉声道:“你也莫怪我说话不算数,只是你这贼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是死了吧!”说完一刀下去,直接搠死了钱铁头。
杀了钱铁头之后,乜恭就带着人出了院子,向着北门而来,他们白天的时候,就从北门过来,对这道路倒也了解,走得极快,不过片刻就到了北门大街,这里灯火通明,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的异常严谨。
一个大汉就向乜恭道:“大哥,白天的时候,这里也没有那么严啊。”
乜恭就小心的看着,冷声道:“此时说不得,只能是拼死向前了,不过……。”他四下看看,道:“要想上城点火却是不能了,就把这周围的房子给点了吧!”
北门大街接近城门的地方,有一座酒楼,几家商户,乜恭就用刀向着那里一指,几个大汉就把腰间的油罐解下来,小心的潜了过去,临得近了,用力把油罐摔在墙上,然后取出火折子来吹燃,凑过去点火,这个时候的房子都是木头的,天干物躁,正是易着火的时候,沾了火油之后,那火立刻就着起来了。
摔油罐子的声音,早就惊动了巡逻的土兵,就向着这面过来,没等靠近,先看到火光飞起,不由得一齐叫喊,乜恭带着人就冲出来了,朴刀挥舞,把人都给砍翻在地,随后向着城门处冲去。
大火冲天而起,烧得半边天都红了,耿兴本来正在箭楼上准备着要睡觉,听到回报衣服也不及穿,就提了腰刀出来,一边下令救火,一边让部下小心守住城门,他这里正喊着呢,就见一小队人好似猛虎下山一般向着城门冲过来了,土兵来挡的无不被劈翻在地,当先那人正是钱铁头引进来的那个车夫,不由得顿足叫道:“钱铁头害苦了我了!”急令土兵上前,他看着对面人少,想着自己能把对方拿下,所以并没有急着让人去南门大营报信。
这会城外闾勍派得探马都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