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成这会看得都傻了,眼见縻貹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不由得跺脚骂道:“縻貹!你这个无义之贼!”他正骂着,就见对面的水浪一翻,一个龟背般的大圆弧散开,跟着乜恭抓着许定从水里钻了出来,夏侯成情知大事已去,于是就催着身边的船工转头,向着上游的水寨而去,他心里暗道:“我在水寨里还有两、三百喽罗,我带着他们就去大名府投军好了。”想到这里,就催着船快走。
十几艘小船出来,等到夏侯成回到水寨,就只有他这一艘船了。
夏侯成看到水寨的大旗,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心道:“总算回来了……。”他还没等松一口气,就见河岸边上,无数步兵也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就向着水寨冲去,这水寨就是临水搭寨,主体还是在岸上,被人一冲,寨栅全都被撞开了,里面的喽罗全无防备,被人像是赶鸡赶鸭一般的杀着,全无还手之力,最后纷纷向着河里跳下来,想要借水逃命,只是那些军兵就追到河岸边上,不住的放箭,一股股的血水浮上河面,就连河水都被染红了。
夏侯成在船上看到闻达提着龙头大刀就在河岸边上不停的催马走来走去,大声叫着:“都给我拆了,不要留一点木头在这里,那些贼骨头也不要放了,只管杀!”不由得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口中喷出一口血来,人就昏过去了,那船伙眼看岸上有人脱了衣服下水,向着他们过来,直吓得肝胆俱裂,就撑着船向着对岸而去,到了岸边,背了夏侯成没了命的逃了。
縻貹催马向北,他一边跑一边暗道:“我向西去是赵榛拿下的内黄,向南去是大宋,向东去是刘豫,哪条路也不是我的出路,老子干脆北上,就去投金国好了。”他正想着,就听身后马蹄声响,回头看去,就见一员大将骑着白马追了过来,他这会正是心里窝火,看到杨温的身影就一带马,心道:“爷爷刚才在水里拿你们没有办法,难不成在这岸上也怕你们吗,待你过来,縻爷爷斩了你就是了。”
縻貹拉住战马的工夫,杨温就过来了,二将见面,话也不说,刀斧齐举就斗在一起,来来回回片刻工夫就斗了十五、六个回合,杨温先还撑得住,但是越斗越是被动,虽然不至于立刻就输,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决赢不了縻貹,情急之下,就在二马贴近的一刻,回手从腰间把六郎剑给拔出来了,向着縻貹的大斧用力一挥。
呛啷一声,大斧子的斧枪应手而断,縻貹又惊又怒,心道:“不好,这小子有宝刃,我再斗下去,只怕他要暗算我了。”想到这里虚劈一斧,把杨温给逼开,然后带马就走,杨温也把马给拉住了,不敢再向前追,他刚才侥幸赢了半招,但六郎剑单薄,没法真和大斧硬碰,追过去一但惹得縻貹拼命,那败得就是他了。
縻貹催着马一口气跑出去十几里地,这才缓下来,望着苍天不由得长叹不已,心道:“我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此时入夜,凉风徐徐,吹在縻貹没穿衣服的身上,不由得一阵阵的打寒颤,縻貹冷得哆嗦,心下暗道:“哪里去寻件衣服来穿才是,否则到了白天丑得慌也就罢了,这么一路吹下来,非得病不可。”他正想着,就听四下里锣声大起,跟着一队队的人马就从暗影中闪了出来。
人马把縻貹给紧紧实实的围了起来,随后拥出几人就到阵前,当先一人,跨下旋风骢,掌中三尖两刃枪,腰系御带,正是信王赵榛,他左手岳阳,右手琼英,马后杜兴,被拥着过来,看向縻貹笑道:“縻将军,你的行踪早被我们的闾先生给猜到了,你还要向哪里走?还是速速下马,缚手就擒才是。”
縻貹咬牙切齿的叫道:“赵榛!你以为你就稳拿你家縻爷了吗?却先问问你家縻爷的大斧子答应不答应吧!”说完催马就向上闯,岳阳一挺手中紫金蟠龙枪,催马上前拦住便斗,两个人你来我往,眨眼就是三十几个回合。
赵榛眼见岳阳恶斗縻貹,渐渐落了下风,就向琼英低声道:“你用石子打那个用斧子的,接应岳阳。”
琼英不服气的道:“我就是过去,也能杀败他!”
赵榛劝道:“我这里要生擒他,你上前把他给杀了,岂不浪费吗。”
琼英不以为然的道:“我能杀他,就能擒他。”
赵榛眼看说不通,就一瞪眼道:“你现在是在军中,要听从调遣才是,还不动手。”
琼英心里不服,但又不能再说什么,她眼珠转转,有了主意,催马向前,就到了阵中,扬手就是一颗石子打了出去。
縻貹和岳阳正斗得狠呢,突然耳边风响,好个縻貹!手掌一扭,大斧子猛的转了过来,斧面挡在脸的前面,石子就打在斧面上,砰的一声,炸成六片飞散开来,岳阳趁机一枪,向着縻貹的咽喉刺去,縻貹急一偏头,大枪就从他的颌下过去,岳阳用力一卷,把他的胡子给卷在枪上,猛的一带生生给扯下去了十几根。
縻貹疼呼一声,随后厉斥道:“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暗箭伤人!”
琼英尖声叫道:“疤脸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