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漳节度使刘春今日恰逢三十岁整辰,特意把城武官员都请到他的府中饮宴,他这个节度使也没有什么能耐,文不修、武不习,接了刘豫的封职之后,倒也有自知之明,就封了原临漳县令蔡顺为临漳制置使,专一处置临漳事务,原临漳兵马都头龚蛟为了临漳兵马总管,专掌武事,此外又从刘豫手里借了两员大将,一个叫文庆,一个叫邝荣,这二人本来是刘豫的保家教头,自称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会都被提拨了为都监,另外还有刘春的五个结义弟兄,严龙、严虎、高光、狄亮、东郭文,都封做提辖,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辰时方至,刘春就带了一众文武,在屋里坐着喝茶,一边说着闲话,突然间外面杀声震天,乱哄哄的,好像整个天都要被掀起来了一般,那龚蛟与蔡顺不和,这会就道:“蔡大人,你明知今天是使相的生辰,却放任城中百姓,让他们起来做乱,这是何意啊?”
蔡顺冷哼一声道:“龚总管不要乱说,本使昨天就派了人向总管借调人马,维护城中治安,现在城中上下,都是总管的兵将,若是闹出事来,也是总管治兵不力。”
龚蛟大怒,拍案欲起,刘春急忙道:“二位大人不要再吵了,不过就是城中的乱民闹事,何必动怒啊。”说完就向东郭文道:“东郭提辖,你自带府中一支亲军前去,弹压住那些乱民。”
东郭文挺着大肚子起身,就向刘春一拱手道:“使相放心,一切都有小将!”说完雄纠纠的出去了。
刘春笑道:“有东郭提辖前去,一切自当无碍,我们只准备入席好了。”厅中又恢复了说笑,刘春这里又叫了歌妓进来,一边歌舞,一边说话,众人正说得入港,一个小校满身是血的冲了进来,就撞进了歌妓之中,吓得那些女人尖叫逃散,刘春脸色一变,冷声道:“什么人,竟敢乱闯!”
那小校勉强一跪,叫道:“使相!使相!大事不好了,宋军百万人马突然破城,已经冲进了临漳了!东郭提辖也被一个宋将给斩了!”
在场众人同时跳了起来,刘春手脚发麻,叫道:“胡说,胡说,我们……我们这里哪有那许多的宋军!”
龚蛟眼看刘春慌张,就站起来拍着胸脯道:“使相莫怕,这必是什么盗匪打着宋军的名头,来我临漳讨死了,那大宋全国兵马不过八十三万,哪里来的百万大军,待小将出去,就把他们杀个大败,然后再回来见使相。”
刘春眼看龚蛟英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道:“一切都拜托总管了!”
龚蛟就道:“文庆文都监,你带一支人马,就去粮仓,却不可让粮草有失,邝荣都监,你带一支人马,就在使相衙门,保护使相大人,高提辖,你陪着蔡大人速回制置使衙门,看住使衙,不得有失,严龙提辖率一路人马巡视四门,严虎提辖贴身保护使相,狄亮提辖随本将军前去破敌!”
在坐众将齐声答应,龚蛟只觉得意气风发,当下向着刘春一礼做别,然后带着人马就从节度使衙门出去了,随后蔡顺也匆匆走了,刘春在厅中坐立不安的转了几圈,怎么都不能心安,最后跑到后面,他小老婆的佛堂里,给佛祖上香,祈求保佑了。
傅红身边只带了三百马军,就向着节度使衙门过来,才到节度使衙门所在的紫云街,就被一支人马给截住了,当先一人提着大铁铲,大声叫道:“无知愚民,竟然做乱,难道你就不怕死吗!”原来刘春剐地皮剐得实在是太狠了,临漳百姓吃饭都成了问题,所以几乎没几天临漳城里就会闹一起民变,普通的民变,如何能和刘春手下的军兵抗衡啊,几次都被镇压下去了,这也让刘春的部下,都有些自以为傲,并不把对面傅红他们放在眼里。
提着大铁铲的正是东郭文,他喊完了话才看清傅红的样子,不由得惊奇的叫道:“怎么是个雌儿啊?”他这里话音没落,傅红已经冲过来了,两下虽然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傅红的大槊极长,已经能够到东郭文了,二话不说轮起来就砸。
东郭文不慌不忙,提起铁铲相隔,卟哧一声,他两只胳膊撑不住金顶昆仑槊上的力量,同时折断,随后双槊压着大铁铲下来,就到了他的头上,只一下就把他的脑袋给拍烂了。
傅红槊不回收,马不稍停,猛冲过去,血点子斑龙兽一下就把东郭文的马给撞开了,撞进东郭文的兵马之中,随后傅红两条大槊轮开,就舞了一个车轮转,从东郭文的兵马之中冲过去了,在她身后血雨横飞,碎肉冲天,死尸被大槊带得飞起来就空摔落,她身后的三百骑士也跟着冲过来,大刀、长枪一路斩过去,刘春的那些兵哪里还有胆子啊,纷纷散走,竟然没有一个来拦着信军的。
傅红率军冲到了节度使衙门前面,龚蛟正好带兵出来,双方正打对头,龚蛟立刻下令放箭,雕翎如雨一般的向着傅红他们射了过来。
傅红尖叱一声,一马当先,双槊轮开了,飞射过来的羽箭都被打得飞了出去,后面的骑兵只用身上带着的臂盾就把自己给护住了。
傅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