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听得热血直涌,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叫道:“好!这信王既然有这样的气魄,那我杨雄必要助他成功就是了!”随后向着沙真道:“哥哥借我一匹马,我三更起程,就去大名府,一定把余万春的消息给打听清楚了回来。”
沙真沉声道:“贤弟,你可要想好了,你这样前去,孤身一人,就算是你把消息打探出来了,只怕那闾勍也不会就相信你。”
杨雄拍着胸脯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在意那许多事,只要对得起忠义二字,也就足矣了!”
沙真也站了起来,跟着饮了一杯酒,道:“不错,男子立世,岂能因祸福之事,而不顾公义,贤弟敢行,那愚兄助贤弟就是了!”
当下两个人也不再吃酒,用了饭之后就在一个房中歇下了,天交五更,两个人起来,沙真就让人取了些吃食,安排杨雄用了,随后在马廊里挑了一匹千里良马出来,杨雄拉了马,辞别了沙真,就下了伞盖山,向着大名府而去。
伞盖山离着大名府不远,杨雄放马疾行,不过半天时间,就到了大名府,正当辰时初刻的时候,大名府天光正好,南门打开,一个提辖带着几十名兵士正在那里监看着。
杨雄从马上下来,拉着马缓缓的过来,就从怀里取出文书来备着,半响工夫人才排到了杨雄这里,他先向那守门的提辖见了礼,然后把文书交了上去,道:“小人是奉了开德府孙知府的令,来这里报一起刑案的。
那提辖验过了文书,看到无误,这才道:“既是上命应差,那就过去吧。”他口中说让过去,但是却不让手下让开,杨雄也是老公事了,自然明白这里的道理,就从搭膊里摸出来一块银子,双手呈上,道:“却给提辖买杯茶,润润嗓子。”
那提辖满意的把银子接过来,这才让部下让开,放了杨雄进去。
杨雄进了城之后,就见大名府虽然比起其他的小城还那么繁华,但是比起昔日里来,则是要差了许多了,街上的店铺倒有一半不得开张,人也罕见,就是看到一个,也是匆匆离开,一幅惶惶的样子,不由得暗骂刘豫,把一个好好的城市给害到了这般样子。
杨雄是做公的,也算是长年行走于大名府,所以有一个住熟了的店铺,他拉着马就向那里走去,正向前的工夫,就见对面的店铺里一阵哀嚎声响起,跟着一个吃得大醉的金人就扛着一个女娘从里面出来,一个老儿拼命在后面追赶,那女娘被金人担在肩上,大声哭叫,伸手向着那老汉挥去,连声叫道:“爹爹救我,救我啊!”
那金人喝得多了,身子不住的晃着,才走几步,就向旁边一倒,哇哇的吐了起来,那女娘拼死挣扎出来,向着老汉跑去,那金人吐了几口,又爬了起来,四下捞摸两把,却抓不到人,回头看去,就见老汉拉了女娘,向着店里跑去,不由得叽哩咕噜的骂了起来,就拔出一口短刀,向着老汉和那女娘追了过来。
他喝得实在是太多了,才走几步,脚下一绊,再次摔倒在地,手里握着的刀子一下就捅进了自己的胸口,立时鲜血遍地,那金人吐出几个血色的汽泡,随后就不动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死人,半响之后,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跑啊!”立时人群好如退潮了一般,眨眼工夫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人群散去,只留下那老汉还有那女娘,呆呆的站在店门前面,看着地上的死人,还有就是站在对街的杨雄,也拉马看着他们,而其余的人都走了,就连杨雄身后的店铺,都把门给锁了。
一队巡城的捕快匆匆过来,当先的那个只看了一眼地上的死人,就叫出苦来了,连连跺脚,叫道:“怎么死了他了!”随后四下看看,一眼看到了那老汉还有女娘,不由得眼前一亮,就道:“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锁了,就是他们杀了小官人!”早有捕快拿着锁链,不由分说的就向着老汉父女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