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本尊何需回头？”黑天仰天长笑，帽檐迎风落下，竟是一张与黑白仙使一模一样的脸。

双生子？黑天？黑白？

岂不是如那说书人说的那般，双生并蒂花，一成仙，一成魔，一正一邪，形同陌路，最终分道扬镳。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依依相望了良久，可谓是脉脉不得语，一望便是半晌，暮湘真恨不得找把瓜子嗑，来打发这寂静的时光。

最后，一语不发的二人，终于分道扬镳，各自离去了。

暮湘给北岩使了个眼色，两人急忙跟在黑白仙使身后，同他一起离去。

黑白神色郁郁，一路上不停地叹气，浑身散发着异常寂寥萧瑟的气息，像一朵颓败的花。

无可奈何的凋零，无可奈克的陌路。

暮湘忍不住安慰道：“黑白仙使，莫要唉声叹气了，人生不如之事十之八九，看开点。”

“我哥虽坏事做尽，可算不上大恶之徒。”黑白对他们二人道，话语颇为萧瑟，“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他，也曾黑白分明，嫉恶如仇，不知为何……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世事无常，人心易变。”暮湘对于这类事早已见怪不怪。

“我与二位说个故事吧，曾经有一对无依无靠的兄弟，因为弟弟身子孱弱，哥哥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受尽了世间的炎凉……”黑白淡淡道，满是叹息。

暮湘等了许久，见黑白迟迟不说下去，便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黑白满脸怅然，“然后哥哥做了不少恶事，两兄弟就分道扬镳了。”

“……就这样？”暮湘目瞪口呆。

这……这故事也太简短了吧！起承转合竟全都省略了，这位黑白仙使说故事的水平当真是……令人折服！

暮湘笑了笑，“我也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三人找了一大岩石坐了下来，纷纷举头望着天空，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从前有一位受尽宠爱的小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从小痴迷与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故事。后来她落水时，被一位公子所救，自此痴迷与那位公子。”暮湘忽的顿住了，心头一阵苦涩。

以往只是听别人说，她常常不以为意，这些话一旦从自己口中道出，竟是这般酸楚的感觉。

一直认真聆听的北岩，见暮湘久久不继续，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也不清楚，本就是那位公主一厢情愿的爱情，能有什么好结果呢？无疑是一场飞蛾扑火的爱情。”

飞蛾扑火，燃成冷烬残灰。

黑白微微皱眉，“小女孩情窦初开的故事？未免有些太单薄了。”

“……”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觉着那么别扭？

黑白自己说故事不也说的极其简洁么！

北岩捧着肚子笑了许久，“我们特意坐下来听你说故事，没想到你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暮湘狠狠瞟了眼北岩。

“咳咳，我也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北岩也有了讲故事的兴致，“从前有一个少年，生于簪缨世家，祖上出过不少达官显贵。但在他祖父那一辈，因同族有人参与谋逆，君王大怒，他祖父和父亲也受到牵连被罢官流放，唯有他母亲和尚在母亲肚子里的他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