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姜自然不甘示弱,她也强势的吻着他,那般热烈,那般狠厉,啃噬着他的唇,撕咬着他冷白的肌肤。
他们都是生来骄傲的人,是以谁也不会退缩。
殷红的帷幔间烛火摇曳,本该销魂的洞房花烛,生生变成了一场双方不甘示弱的拉锯战。
寐姜成为了魔后,依旧逍遥自在。
夜殊遵照他的诺言,没有用任何规矩来束缚她的自由,她成日在外游荡,鲜少住在魔界宫殿里。
她兄长天君曾言她没心没肺,说她不懂世间责任与疾苦,她也不否认,她就是喜欢游戏世间,自在逍遥。
是夜,月色清冷,洒落一池粼粼波光。
寐姜在宫内游走,路过了夜殊的书房,夜殊正在烛火中看着公文奏章,皓月的光辉洒落在他清冷的面容上,衬的他俊美无俦。
她倚着窗阑,托着腮,看着那日复一日埋在公文堆里的夜殊,好奇道:“你成日忙公务,不会觉着无趣么?”
夜殊头也没抬,只面无表情道:“居其位,谋其职。”
寐姜想起了自己的兄长,也是这般成日繁忙劳碌。
她撇撇嘴,心想这夜殊年岁比她小了好几轮,可这性子却堪堪像个老头子。她玩心大起,有意无意的调笑道:“陛下不妨陪我出去玩玩吧。”
夜殊抬起头,冷峻的脸上似是多了几分神采,他凉薄的唇动了动,“可以。”
寐姜带他各处游玩,他们在冥界的忘川河看千盏灯火沉浮,在天界的东海寻觅最美的珊瑚珠,在魔界的流芳谷赏万紫千红百花争艳。
游万千世界,看浮世流景。
寐姜玩得不亦乐乎,夜殊却是感到厌倦了。
他们坐在悬崖峭壁上,赏着天上的一弯新月,夜殊终是冷冷道:“回去吧,你也该玩够了。”
寐姜丝毫不惊讶夜殊会说出此话,对于工作狂魔的夜殊来说,能耐下性子陪着她游山玩水才是稀罕事。
寐姜手上翻来覆去玩弄着一枚玉玦,“你瞧这玉玦好看不?”
“看着不似凡物。”
寐姜的眼底满是怀念之色,“这玉玦能让人万毒不侵,是稀罕的上古神物。”
夜殊目光停留在玉玦上,眼底有几分冰凉,“玉玦素来是男子喜爱佩戴之物。”
玉玦有缺,有盛极必衰,月满则亏的寓意,男子用以当做扳指来警示自己,寐姜则将其作为玉佩佩戴。
“它原主人确实是一位男子,一位……空前绝后的伟岸男子。”寐姜抬头望着天上的新月,眸色深深,带着几分怀念的口吻道,“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夜殊凝望着她完美无瑕的侧脸,二人静默了许久。
“夜殊,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娶我?天魔两界联姻,自是要选一位血统高贵、地位尊崇的神女。天界拥有远古神祇血脉的神女并非只我一位,你大可选那些年岁比你小,天真烂漫的神女。”寐姜侧过头望着他,“何苦娶一位比你大了一轮的老龄剩女?”
夜殊道:“六界之中,唯有你配的上魔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