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恩斯在办公室等您”

安德鲁脚步一顿，问道“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两个人”主管班森答道，“奥恩斯说让您赶快去见他，我让他等着呢”

“做的漂亮”安德鲁神情喜悦，“我在六月份的时候就拜托这位经纪人替我寻找门将，联赛马上都要开始了，他可总算来了消息。”

安德鲁告别两位美女球员，让班森准备合同去会议室签约，自己快步走回办公室。

班森答了声好准备离开，安德鲁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他，“奥恩斯是从哪座城市来的？”

“他说从伦敦，热刺。”

“伦敦？他跑那里干什么？”这可不是正确的目的地，安德鲁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挥手让班森离开，“给球探组打个电话，让最近的人赶到曼彻斯特，我稍后邮件把球员资料给他们。”

安德鲁已经连轴转忙了三天，这三天他处理了吉鲁的详细合同，布洛和纱希的转会，家族的打过来的上赛季转播款项，还有各种各样的租借、转出、解约等等。自打第一笔钱到账，他就没合过眼，家族的钱来得快，但其他俱乐部却不是这样。水晶宫、纽卡斯尔对于卖给他们的球员都没付现款，这要债也是漫漫不归路。

到了今天早晨，他几乎站不稳，然而听到奥恩斯的消息，只觉得全身又充满了力量。

穿过办公区的大楼时范德东克还叫住了他，但安德鲁形色匆忙根本无暇理会。他本想迈开腿跑，可在怎么说也是俱乐部的主教练，多少要维持权威。他很清楚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讨论教练的任何举动，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说的就是现在。

安德鲁的办公室虚掩着，当他冲进去，奥恩斯这个精瘦的西装男正翘着二郎腿用笔记本打着魔兽争霸，阿尔萨斯正高举霜之哀伤大喊着，爸爸我孝顺。还有个年轻人，穿着运动服正在饮水机旁倒水，身形有些熟悉。

看见有人进来，奥恩斯很自然地把游戏切到了后台，“看看，我签的新球员，你拜托我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他站起来，一只手搭在年轻人的肩膀上，但这手宛若有千斤重担，把孩子压弯了腰。

“教练”他很有礼貌地说。

…………

安德鲁抬头去看，瞬间大失所望。这哪里是自己期待的新门将，而是约翰·保斯托，一个月前试训成绩不错却被淘汰的家伙。他还开玩笑让奥恩斯去热刺试试，这一试，人就真的被带回来了。

足球场上失误了可以继续，可生活呢？

“安德鲁，我在热刺呆了大半个月，700万的违约金，足足少了一半。”奥恩斯动了动，向前了一步，很是激动，仿佛完成了非常了不起的工作“你知道的，想要说服列维可不容易。”

但安德鲁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好像有一句话卡在喉咙说不出。

“门将呢？我的门将呢？谁要他？”这是心声。

保斯托这个人的名字本来都快淡忘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似乎是想起了这两年在热刺四处奔波寄人篱下的心酸，约翰的双眼不知不觉间就噙满了泪水。

“安德鲁，给他个机会，现在整个英格兰只有你能救他。”奥恩斯褪去了笑容，很是认真地说道。

“就像你试训的时说的，约翰他真的很有天赋”奥恩斯从公文包里翻出了大量的报纸和剪裁下来的杂志，“这些都是他父亲收集的，他从小到大各种荣誉拿到手软，15岁就进了水晶宫的一线队，进入英超踢了比赛，然后才不小心进了热刺这个大染缸。”

安德鲁看了一眼没有动，转而注视着这个掉眼泪的年轻人。

他制止了奥恩斯还要在说什么，还要从包里掏东西的动作。摸了摸嘴唇，说道：“你知道的，足球的世界没有坏人，只有些痛苦挣扎的人。”

“眼泪可没有办法博取同情。”安德鲁从办公桌下面抽出一份空白的合同，“约翰，后悔吗？在热刺的两年。”

保斯托很诚实地点头，奥恩斯接过了话头，“球员总是向往豪门的，约翰他不缺球技，缺一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你能给他！”安德鲁只是笑，然后阻止了这个职业经理人的各种鸡血话术。

球员、教练、经纪人、所有人总是为球员的不成功找各种客观因素，伤病、对新环境的不熟悉、缺乏机会等等。

客观因素很重要，成为一名职业球员也需要一点运气，但是当你像保斯托那样从天之骄子跌落深渊之后，想重新站起来，缺的就不是什么机会了。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不签下你吗？”安德鲁问道，“你肯定也知道，谢菲联签下了跟你情况类似的阿尔贝托。”

两人陷入了沉默“违约金？”他们给了一个貌似合理的答案。

安德鲁只是无奈地笑。

“只是碰巧阿尔贝托不要违约金而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