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寸步难行。却是通往里外的唯一道路。
“阿母,我们买东西还带刀弓干啥哩?”郭磊终忍不住了,如果潘氏真打算玩黑的,自己说不得要阻止她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就自己这胳膊腿,这小木弓,实在不能顶数啊。
“带着就是,问那么多作甚哩?”潘氏语气平和的连呵斥都算不上,却也没解释。
郭磊砸吧砸吧嘴,没再吭声。终究才叫了人家一天的阿母,心里没底气。
走不过五六里,郭磊便有些累了。好在潘氏早有察觉,便将他叫上了车。郭磊小时候是农村的,什么割麦子赶驴车拉犁种地的农活没少干。
虽然后来自己回村包地的时候已经机械化了,可终究算有些底子。区别不过就是因为乡野多野兽出没,夜半狼嚎都属寻常。所以为免引起恐慌,这牛被刺聋了,听不见吆喝。
不过有潘氏在旁指点几句,不多时郭磊也将牛车赶的似模似样了。没有减震,没有轮胎,木质的车轮跟坑洼的路面不断碰撞,别说屁股了,只跪坐一会腿都麻了。
郭磊便跳下车来,走上一段。
如此反复,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总算是将将赶到什么靠山亭。郭磊暗自估摸,安平里距此得有三十多里。
靠山亭是一处不大的两进院落。飞檐大门,木屋石墙,虽已显破败,气势仍在。坊市便在亭外百十米处的一块空地上。人声熙攘,货郎游走,摊贩叫卖,热闹非凡。
出入的男女老幼多粗布麻衣,却不乏携带短刀利刃之辈。郭磊看了不由暗自咂舌,不愧是那个敢说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的牛掰上朝啊,民风果然生猛。
据潘氏说,这坊市是三老和乡有秩组织的,像他们路过的八块亭,黄牛亭,根本连开市资格都没有。坊市有时旬月一开,有的时候,两三个月还不定开上一次。
这次倒是没有白跑。
郭磊牵着牛车,跟在潘氏身后斤了坊市,好奇的打量四周。只见商贩所售多为麻粟黑豆芋头之类的粮食,葛麻布帛等衣料,粗陶的碗,罐等用具,至于蔬菜,只有冬葵葑韭白菜寥寥几种而已。
其他如盐,姜,花椒,胡椒等调料,更是只有一人在售,反倒是一些皮毛山货,腊肉猎物堆积了不少,甚至还有人牵了一匹马在那叫卖。
潘氏很快便买好了两斗盐,一瓮酒,一丈的细葛布,又买了三条腊肉,一把镰刀,甚至还买了五斗小米,粟去了壳后的小米。郭磊自然也见到了五铢钱的模样。如果不是早知道的话,他还真认不出那俩,篆字。
书啊,有的时候是真能被念到狗肚子里的。
“东西好像算不得贵,不过简单加工的附加值太高了。”郭磊两眼贼亮。一条腊肉也得有两三斤的样子,只四五十个五铢钱。一石粟小三十斤,也不过一百钱,可五斗小米只是半石,竟也要了百钱。
实在是太黑,太好了。
“嗯,小麦?”
郭磊冷不丁的瞥见旁边商贩兜售的东西,便是一喜,忙喊住走了过去的潘氏,“阿母,买些麦子吧。”
潘氏眉头微拧,“麦为贱食,买它作甚?”
郭磊嘴角一抽,这可是面,面啊,若这个都是贱食,那自己早晨吃的蒸粟算啥,猪食么?他一个箭步窜了过去,直接扯着潘氏衣襟小心摇了起来。
想他三十多的灵魂,做此举动,摆明为这口吃的,脸都不要了。
“麦饭比粟饭还糙,你偏不信……”潘氏板着脸,拍开他的手。却终究还是问了价,买了一石。不是她大方,而是这小麦比粟还便宜一半,一石不过六十钱。
郭磊眉开眼笑的将小麦放入车内,又使劲拍了拍?贱食?这可是面条,是馒头,是水饺,是烧饼啊。
东西买完出了坊市,潘氏递过水囊,眺望着来路却不上车。
郭磊以为刚闹了一通,潘氏心中不快,也不敢多说。虽说大汉朝以孝治天下,准确的说,历朝都是如此。自己先前也算不得是什么不孝之举吧?
喝了水,在旁边干站了一会,见潘氏还没动,郭磊忍不住道,“阿母,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吧。”
“你怕是乏了,歇歇脚再走无妨。”潘氏低下头,轻轻拍了拍他的发角。额,就是用头发盘起的凸起,郭磊此刻顶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