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本来在讲故事的汪卓远皱起了眉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本来听故事已经入迷的孟婆十七看到汪卓远的这副模样，在心中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这接下来的故事怕是不太好喽。

过了片刻汪卓远终于舒展了眉头，尽量用颇为平静的声音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汪某记得，那场战争应该是汪某平生打的最艰难的一场了。”

汪卓远又陷入了回忆中。

“打了足足六个月啊，从盛夏打到寒冬。我的弟兄们也死伤惨重，两边一直僵持不下，直到出现了一个转机……”

说到此，汪卓远的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连带着这周身的戾气也有些不受控制，险些伤了此时还在杂货铺中还尚未离开的道行较浅的小鬼。

在旁边一直注意着情况的洛尘，一看到汪卓远的戾气不受控制，连忙施了术法帮他压制下去。

汪卓远也感觉到了自身戾气的躁动，给了洛尘一个感激的眼神。

紧接着又开始讲接下来的故事。

“对啊，转机，我和弟兄们到死都觉得那是我们的转机，谁知道……谁知道……”

在汪卓远手中的杯子也终于不堪重负地被捏碎了。不过此时汪卓远却浑然不觉。

“当年安城的冬天特别冷，这对于常年在安城生活的我们到没什么，可对于那些蛮夷之地的外贼却不同，他们受不了安城的寒冷。

碰巧，安城又下了一场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我们都觉得这是安城的老天爷对于我们的馈赠，顿时士气倍增。”

汪卓远的此刻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把用手撑着桌子听他讲故事的十七下了一大跳。

不过十七看到汪卓远一副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样子，自己默默在心里平复自己的情绪。

吾乃孟婆，八百里黄泉主，不能与这才几百年道行的鬼魂生气。

之后还自己念念有词的嘟囔:不气不气，气死了孟婆，王八喝彩。

在一旁听到念一嘟囔的秋白，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奇葩的言论。

她趁着旁人看不见的功夫，悄悄的拍了一下十七。

十七被这一拍，也倒是反应过来了，不再嘟囔，继续认认真真地听汪卓远讲故事。

“我们本想趁着这场大雪，直接解决了那帮恶贼，然后好回家团圆。

谁知道在我们这场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敌军的援兵突然来了，一时间把我们打的措手不及，最终全都丧命于那场大雪中。可怜我的那些弟兄小的才十三岁而已。”

（也可怜我的妻子，才十六岁就战死了丈夫。）汪卓远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可我明明看到，那些援兵是我族人士，他们为何要帮那些外贼！”

汪卓远想到那些卖国贼，越想越气愤，差点周身的戾气又不受控制。

十七一看情况有些些许不对，连忙向汪卓远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