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天祈见他这么狼狈的接杯子,气也消了一点。
沈黛眨眨眼,“王爷,这事儿也就他一个人知道,他不说就好了。”
“你知道什么人才能永远保住秘密吗?”邙天祈弯腰看着他的眼睛。
沈黛这种现代思维还没想明白答案,那龅牙男倒是明白了。
连滚带爬的跪下,“王爷,小的绝不乱说一个字,求王爷饶命。”
邙天祈冷哼一声,“来人,把人带下去,处理干净。”
“是!”侍卫非常训练有素的进来带人,顺便拿了布塞住了龅牙哀求的嘴。
沈黛呆坐在地上,这是……死人才不会乱说的意思。
“沈六。”邙天祈居高临下的捏住他的脖子。
拇指往上一顶,推住他的下巴。
“这个人,因你而死。”
沈黛看着男人嗜血的嘴角,一时忘记了言语。
“出去跪着,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来见本王。”
于是乎,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沈黛可怜兮兮的跪在院子里直到天亮。
沈黛在想,邙天祈为什么和他说那样的话。
这话听起来不太像是“教训”更像是“教育”。
她是不是疯了,她居然觉得邙天祈乱杀人是教育?
……
那天之后沈黛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而邙天祈似乎也是刻意在给他时间,因为这几天六司完全没有任何任务。
搞得暗卫司的人都已经六司长这个“宠卫”失宠了。
这天下午,沈黛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摊在草坪上,看着头顶上稀稀拉拉的树叶。
吞云拿着水袋走过来,躺在他旁边。
“司长这几日似乎心情不大好。”
“倒也没有。”
“可是司长最近吃的很少。”
沈黛瞧了他一眼,觉得这种温吞的性格也是比较好的吐槽对象。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她穿越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这里的东西她并不能完全适应,就好比几天之前,邙天祈杀了一个暗桩,目的就是为了他警醒一点。
按照道理说,用一个可有可无的暗桩的命,换去一个暗卫司长的警醒,这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但是问题就在于沈黛来自现代,她有人权意识,她也知道每个人都不应该被随意的剥夺生存的权利。
但是这些话,她根本就找不到人可以说,因为这无异于在大清朝的时候,说女性要独立。
哎……
“司长可是在想观念问题?”
“嗯?”
“司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而王爷是心怀天下的人,所以那日司长从王爷房里出来才会是那样的神情。”心怀天下,不拘小节。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沈黛觉得他这话说的不错,就是因为大家立场不同,看到的长远利益也不同,所以才会产生这么大的分歧。
“属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司长是属下敬重的人,属下觉得司长一定会想明白的。”
“行吧。”成天在古代瞎想着世界观,价值观,这也不是沈黛愿意干的事情。
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沈黛喝了口水,准备去前院打听打听这段时间的安排。
“到处找沈兄找不到,原来在这里逍遥快活。”殷浩大步走了过来。
“殷哥怎么来了,今日不值守?”
“今日是四司值守,我得一空闲。”殷浩掀开袍子在沈黛旁边坐下,眼神看了看立在一边的暗卫。
沈黛会意。
“吞云,去泡茶。”
“是,司长。”
把人支走之后,沈黛低声问,“殷哥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可是前院出了什么事儿?”
“这倒是没有,就是现在王府里传闻声有点大。”
“什么传闻?”
殷浩一笑,“是你沈兄的传闻,说你这个宠卫的位置坐的牢固。”
“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暗卫司的风气真是个迷。
“沈兄出去收过桥费中饱私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子说漏了嘴,现在整个暗卫司都知道了。”
“这跟我是宠卫有什么关系?”沈黛一脸问号。
“王爷没罚你啊。”
沈黛:???沈黛两脸问号。
老子一晚上是白跪的吗?你们暗卫司的都是睁眼瞎???
“沈兄这就不知道了吧,上一次敢这么中饱私囊的。”殷浩用下巴往东南方向指了指,“那坟头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沈黛:“……”这么凶残。
“殷哥可别吓我,小弟不经吓的,中午要不要就在六司吃饭?”沈黛伸个懒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