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却深知师尊素来言出必中,当时大急道:“既是如此,表弟万万不可耽搁,若姑丈因你这半刻迟疑而有差池,那可是终身之悔!”
耿纯闻言陡得打个寒战,忖道:“事关爹爹,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这高澄既有非常手段,想来所言不会有假。”
想明白这节之后,他便不再稍留,急急忙忙地告辞之后,出门点了随行的五百亲兵火返回了幽州。
……
高澄大军北扫,杀到东夷城,东夷王欲弃城逃入荒原,但合围之下无法脱身。
高澄指着东夷王道:“因为我看你怎都不像一个蠢人,之所以一手将自己正值鼎盛的王城弄垮,必是有着自己不可告饶目的,自然也就会隐藏着在最后收盘的杀眨”
“不愧是界巨擘,见识果然不凡!”
东夷王一口道破高澄前世身份,傲然道,“看你也属可用之才,朕便给你一个机会,立即宣誓效忠于朕,朕便赦免你一切前罪,日后另有重用!”
高澄摇头失笑,叹道:“既然你口气如此之大,却不知是否有与之相应的资本?”
东夷王从袖中取出一幅黄绫卷轴挥手抖开,大笑道:“便请李王来眼看一下朕的资本是否足够!”
那卷黄绫抖开之后无休无止地在空中延展开去,霎时间化作一条经长虹。
黄绫上别无旁物,只有一条纵贯整幅黄绫、呈现出诡异的惨白之色的长河。
随着黄绫迎风的迎风飘摆,那条长河也似活过来一般水波荡漾,隐隐约约又传出凄厉惨烈的咆哮嘶吼之声。
若是凑到近处仔细观看,则会发现整条成条长河竟是有一张张比米粒还的惨白狰狞的面孔汇聚而成,形状可怖之极。
高澄见到这幅黄绫之后,脸色登时大变,厉声呵斥道:“东夷王,是何人为你练了这幅黄泉图?你竟敢用它拘囚数以百万计的阴魂。难道不怕谴临头?”
东夷王纵声狂笑:“谴?算上今日所获,朕这黄泉图终于祭炼圆满,图中的这条冥河之内共摄入了三百万六十万五千零一只死于战场的凶魂厉魄。”
“朕已将整个东夷王城布成一座血祭大阵,稍候便用阖城生灵来祭炼着黄泉图。使三百余万凶魂更进一步化作堪比神兵将的战魂。到时朕便要率三百余万战魂行伐之举,取那昊上帝而代之,主宰三界!”
……
到此处,他再将那黄泉图一抖,三百余万凶魂伴挟着无边阴邪凶煞之气从那条阴魂长河之中倾泻而下。
黑压压地将整座东夷王城笼罩其中,咆哮嘶吼着欲择人而噬。
而大地在连续剧震之后裂开无数巨大的裂缝,炽热的地肺毒火如一条条毒龙从裂缝中扭曲着升腾而出。
看到这有如毁地灭的场景,城内的百万生灵皆发出绝望和恐惧的哭号,东夷王城刹那之间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高澄勃然大怒,叱骂道:“孽障焉敢如此!”
扬手将怀抱的玄武皂雕旗抛上空中后,同时脑后光影一闪。
隐珠所化的第二元神现身出来,升上高空抓住皂雕旗,他本尊则取出那尊青玉瓶向下一掷。
青玉瓶在下落时体积急剧膨胀。等到轰然落地只是,已经化成一座高有万丈的擎巨物。
高澄本尊落在瓶顶之上,手中接连变换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印诀,口中亦飞快的念诵深奥难明的咒文。
袄光华从青玉瓶之内飞出,在空中化作狮、麟、蛇、鸡、龙、凤、熊、猴八相真灵,体积均庞大无比有如山岳,按八卦方位分列在东夷王城的八个方向。
与此同时,他的第二元神则在高空连连摇动手中的玄武皂雕旗,纵横方圆以万里计范围内的水之元力完全被调动起来。
百川归海般汇聚到那长宽不过三尺的幽黑旗面之上。
“八门锁神,甘霖消业,起!”
高澄与他的第二元神异口同声地高喝,喝声响彻九十地。
围住王城的八相真灵同时喷吐出无边无量的八色光华。
交织融合之后化作一幅将整个城市覆盖在其中的巨大八卦图。
八卦图一寸一寸地向下降落,将从地缝之中喷涌出的地肺毒火尽都压回地下。
随着八卦图融入大地,地面蛛网般密布的裂缝也都消失不见。
上高澄的第二元神将玄武皂雕旗一抖,精纯而富含无尽造化生机的水之元力凝结成一颗颗水滴,化作一场倾盆大雨散落在王城内。
城内的人类被这雨水一浇,身上的伤病及内心的恐惧登时都不翼而飞,只觉身心通泰舒畅无比。
而尚在空中正向城内扑下来的凶魂被这雨水一浇,却如同淋了一身足可销铁熔金的王水,身上冒气丝丝黑烟,在一片名副其实的鬼嚎声中狼狈无比地逃回黄泉图内。
东夷王见高澄竟有如此手段,心中也不由着慌,急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