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言:“喔,我……”
有族老惨声帮问道:
“什么时候领罪?”
华长灯紧了紧手中剑:
“现在、立刻、马上。”
这是死罪啊!
弄丢先祖石刻,哪里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华之遥血泪洗面,一边磕头,一边拔出了腰间长剑,往自己脖子横去。
“不可!不可啊!”
一众族老扑上来,或拦下华之遥,或求情华长灯,个个涕泗纵横。
兔死狐悲。
今日华之遥没了。
来日秋后算账,在场没有否定扔掉先祖石刻的,通通有罪。
家主不是不怒,家主是没来得及收拾全部——华之遥不能死啊!
可华长灯心似铁,面无表情道:
“遗言。”
华之遥剑横在脖子上,族老摁都摁不住,脖子已被割出血来。
这一刻他嘴皮子都在打哆嗦,脑海里闪过一生的繁华富贵,思绪都变得恍惚、迷茫。
他已神志不清。
所谓遗言,不外乎毕生所求而不得之物。
于是临终前,在恍恍惚惚之间,华之遥鬼使神差还来了一句:
“老夫没有遗言,只是想问一句……”
“那家、家主,明日子时,老夫还能去您府上吗?”
众族老一怔,旋即面生大恐。
你在说什么啊华之遥,你是嫌死得不够快,嫌家主心不够狠吗?
华长灯也一怔,突兀反被气笑了。
这一刻的他,对徐小受超道化的意之指引,只剩叹服。
“嘭!”
华长灯一脚飞踹。
匍在地上,自知失言的华之遥,手中长剑直接被踹得斩入脖颈,整个人
更抛飞而起。
血色划过停道峰上,咻然砸进了万里之外的时空碎流中,连哀嚎都没能发出。
无人敢去接华之遥。
大殿门口气氛降至冰点,所有人瑟瑟发抖,如履薄冰。
华长灯沉沉闭眼:“徐小受,去哪里了?”
徐小受?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那小老鼠姓甚名谁。
可众老一时半会间,还真记不起这将云山圣殿众族老戏耍于鼓掌之间的死耗子,是哪一号人物?
只是约莫有些印象,该是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重要!
后续再去搜集此人信息!
即刻便有人出声应道:“毋饶帝境!他要了华之遥的身份令牌,应该前往毋饶帝境逃难去了。”
华之遥……
又是华之遥……
华之遥,死不足惜!
华长灯鲜少有如此强烈的杀人冲动,他甚至将亲手将华之遥骨灰扬了。
可冷静下来后,却深知如果真因此斩了华之遥,那才是让徐小受得逞了去。
只是……
杀又不可杀,谅又心不忿。
这种进退两难之境地,比鬼佛界遭受的一剑潮起之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句粗俗点的话,简直比被人糊了一嘴屎还要难受!
“咯……”
华长灯手指攥得咯嘣响。
戏我云山,窃我祖石。
不杀此子,枉为圣帝。
他冷着面容,一言不发,提着剑往毋饶帝境所在方位疾驰而去。
“家主……”
身后族老本还在匍地。
见状,有一老者下意识起身,掏出礼本似要说些什么。
他还没开口,直接给身边人拽了回来,重重砸到地上,接着险些给众老乱拳打死。
“先去后补就是了,这个时候还注重什么礼节,你是要害死我等吗!”
……
寒宫帝境。
从山道往上,去往前殿迎客厅的路上,一众寒宫族人正在窃窃私语:
“好像来了个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是的,看他衣着,应该是云山帝境之人,该是位长老,半圣呢!”
“他脸色好黑,一言不发的,气势好生吓人,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不知道,但想找事,云山的人怎敢找上我寒宫帝境,这不是以卵击石么,可笑、可笑!”
“哼哼,我想也是,但估计也没憋着好屁来,连月宫奎长老他都不假辞色,一句话不说,听说直接点名要见家主!”
“什么?胆这么肥?他什么身份,家主什么地位?要见哪个家主,老家主还是少家主?”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