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筵讲  史上最强帝后组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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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讲

林延泽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夜,他发现承顺皇帝给他的那块玉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抓到了手里。

“玉佩,是这块玉佩!”暗淡的烛光下,林延泽眯着眼睛看清了玉佩上的纹路。

这块玉佩和梦里的皇帝给小皇子的玉佩一模一样。

“父皇的名讳是…彝钲!”林延泽大惊,心中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

鼎正七年,瓦剌屡犯大同,守军数战不利,越英宗遂御驾亲征。算起来,承顺皇帝那年五岁,和梦中的场景,对得上。

“这是我自己的幻想,还是,我入了父皇的梦境?”林延泽心中惊疑不定。

如果是前者也就罢了,可能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如若是后者,那这个能力就太强大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就是父皇突然对我改变态度的原因吗?”

越英宗那场御驾亲征的结果是大越之耻。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却一败涂地,连英宗本人都被瓦剌人俘虏。这是大越的靖康之耻。

再后来英宗的弟弟代宗继位,周太后和承顺皇帝孤儿寡母,待遇可想而知。林延泽突然意识到,承顺皇帝的童年不见得就比自己的童年幸福。

“父皇今天,是想起皇祖父了吗?”林延泽心中叹息。

如果这个梦的内容是真的,那承顺皇帝年少时未必不是胸怀大志,但幼小时再坚定的心,也被英宗被俘的那八年给磨灭掉了。承顺皇帝成为昏君,和少年时的经历是相对应的。

后来朝中的一批臣子花了极大的代价把英宗“赎”了回来,重新将其扶上皇位。可那时已经过去了八年。英宗已经被磋磨得不成人形,实录记载是“白发斑驳,肌消骨立”,就是说那是的英宗虽还不满四十岁,却已经一头白发,而且有许多斑秃,身形也是消瘦得变成了皮包骨头。

英宗还朝不足一年就驾崩,承顺皇帝十四岁继位。从受尽宠爱都饱经磋磨,又从父子重逢的大喜到少年丧父的大悲,如不是天性十分坚定之人,难免沦落到承顺皇帝这副颓废模样。

在承顺皇帝人生后四十年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五岁前的记忆应该是他少有的温暖回忆了。大概是那天殿上林延泽的表现触发了他的这段回忆,这才有了林延泽和前世完全不同的待遇。

林延泽只睡了约摸两个时辰,却一点都不困了。干脆自己起身,也不让守夜的小太监跟着,就去了书房练大字。

倒不是他的字写得不好,林延泽的一手书法是前世胡克勤教出来的,端正大气。但此时他要刻意模仿一个六岁孩子的稚嫩笔锋,就要花一番心思了。多练,至少可以名正言顺地恢复自己的正常字体。

到了时辰,又是乘着肩舆去往甘露殿。每三天一次的筵讲,承顺皇帝十有八九会偷懒不去,再不然也要迟到个把时辰,今天却破天荒地准时到了。见林延泽进殿,招呼他上了御阶,在龙椅旁安排了一个小杌子让他坐着。

筵讲是经筵讲学的简称。经筵是皇帝听课的地方,大越朝就是甘露殿。而筵讲,其实就是皇帝听翰林学士讲课,以示对学习的重视。

承顺皇帝是什么人?昏君啊!大学渣啊!在儿子面前,他却想装一装。

“朕记得上次讲到郑伯克段于鄢吧?朱学士讲得不错,今日继续。”承顺皇帝一副虚心向学的样子。

殿内的气氛却尴尬下来,尤其是侍讲学士朱芳,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微微颤抖着。讲过郑伯克段于鄢吗?好像讲过,但那是两年前了吧?而且也不是自己讲的啊,是另一个侍讲学士杨重啊。

“陛下,臣有本奏。”

朱芳正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旁边都察院的队伍里传来一个声音,把他给拯救了。

这人穿七品官服,应该是个监察御史,脸生,不认识。

林延泽却脸色微变,这人叫王顺,很土气的名字。前世自己继位的时候王顺已经是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了。十年间,这人晋升得这么快的吗?

升官速度不是重点,重点是林延泽记得很清楚,王顺是宁王的铁杆。

“禀陛下,皇子殿下安坐于御阶之上,于礼不合。臣请皇子殿下,下御阶。”王顺的语气很不客气。

都察院那帮又臭又硬的家伙,语气也没有过客气的时候。

承顺皇帝脸色变了,有些不悦,更多的却是疑惑。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个规矩。

胡克勤脸上也阴沉下来,扭头看向王顺。规矩确实是这样的规矩,但这些年承顺皇帝不守规矩地多了,都察院早就放弃因为这些小事上奏了。今天林延泽第一次听筵讲,就有人就来这一出,看来是那些家里有适龄子弟的藩王坐不住了。

胡克勤记忆力很强,很快翻找出王顺这个人来。辛丑科的进士,南直隶考生,徽州府歙县人士。

徽州…曾婺是徽州婺源人,早些时候,还推举过这个同乡。若是曾婺也搅和进来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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