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问起的时候,黄晶总说是摔的。
嗯,次次都摔到脸,每次都摔出五个指印。
宁舒戴上口罩,口罩磨得肿脸很疼,用丝巾围着头,戴上墨镜。
弄得跟阿拉伯女人一样,出门必须戴黑巾。
宁舒骑着自行车,载着两个孩子去学校。
到小学门口不远处停了下来,没有靠近门口,朝马岚岚说道:“进去吧,妈妈看着你进去。”
马岚岚从自行车上下来,宁舒看着她身上的旧书包,说道:“等放假了,妈妈带你去买新书包,买新文具,买新衣服。”
马岚岚睁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宁舒,连忙问道:“真的吗妈妈?”
宁舒想笑一下,结果扯到了伤口,只能说道:“当然是真的。”
“妈妈,我也要买裙子。”马双双软软糯糯地说道。
“都买。”
马岚岚雀跃地进了校门,宁舒看着马岚岚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这姐妹一年到头都没有买过新东西。
衣服都是别人给的,东家一件,西家一件。
别人不要的,就跟黄晶说,这衣服你家的孩子能穿。
衣服,书包文具之类的,能用就用。
马岚岚已经不止一次跟黄晶说,妈妈,我不想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我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在学校会有同学说,这衣服是我的,我穿旧了不要给马岚岚穿的。
小孩子的交际社会更残酷。
黄晶每次听到孩子这么说,总说家里没有钱,总说东西还能用。
这本来是要不了多少钱的东西,却把自己和孩子弄得惨兮兮的。
黄晶每天生活在惊慌中,丈夫从来不给家里拿钱,家里一切生计都靠她一个人。
丈夫不光不可靠,还要打人,在这种心理之下,黄晶的心中是充满了不安全感的。
省钱再省钱,生怕多花一分钱,明天就没米下锅了。
就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家里饭锅又见底的状态,没有一天是不焦虑的。
将小女儿送到了幼儿园老师的手中,宁舒就到医院去验伤了。
顺便开点药。
打人是很畅快,但是后果很严重,宁舒阴冷一笑。
家暴男比那些爱情至上的人还要渣渣。
人家至少不会对自己爱的人动手,但是这种渣渣只敢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就算挑也是挑家庭中弱势地位的人,女人和孩子。
渣渣,真是渣渣。
经医生鉴定,脸上和悲伤软骨组织挫伤,有中度脑震荡。
脑震荡这个,宁舒故意把症状说得严重一些。
本来是要还住院的,宁舒扶着医院的墙壁,坚决说自己不用住院。
医生开了一点药,让宁舒要注意休息。
黄晶基本上医院的常客。
回到家里,宁舒从衣柜里找了处了一个纸盒子,这个盒子里都是验伤报告。
这还是只是严重的时候到医院验伤,平常不严重的,忍忍就过去了。
厚厚一叠的验伤报告。
宁舒一张一张看着这些报告,各种各样的伤。
而且一次还是被烫伤了,马勇军直接用热菜扣在她的身上。
这具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
而且有时候马勇军还会往黄晶私、密的地方招呼,比如屁、股之类的,让黄晶不好意思到医院去验伤。
验伤报告有些还被马勇军撕掉了。
黄晶有时候被打得承受不住了,会拿着这些东西去找居委会,去找妇联组织。
马勇军就知道东西对他不利,就会这些东西毁了。
宁舒将这些单据和验伤报告收好了,重新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这些可都是证据。
宁舒拿出了药瓶,往自己脸上涂抹了一些药水。
这张脸啊,天生丽质遭人恨啊,马勇军那个贱、人总往脸上招呼。
一定让你尝一下错骨分筋手的厉害。
东西放好了,宁舒又匆忙去婚姻介绍所上班。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凑成一对可以有提成拿,而且很丰厚。
黄晶需要钱养孩子,需要钱。
不过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做成一单,顾客都不满意。
黄晶又是那种嘴笨的人,做媒婆这一行,靠的就是一张嘴,就像马勇军那么渣的人,都能吹出一朵花来。
结果钱没有挣到,反而被马勇军打了一顿。
原因就是黄晶去见男人了。
本来就要安排男女双方见面,跟男人接触是很正常的事情。
家暴男就喜欢把疑神疑鬼的,怀疑对方的忠诚度,喜欢把事情扩大扭曲事实。
宁舒觉得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