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窗沿。
“大王在我怀匡儿时曾请了了尘大师为我这一胎卜算一卦,大师言:聪慧奇才,百年难出。我跟大王都高兴坏了,我们都对匡儿寄予厚望……可在那一年,就是我怀着蘅儿的时候,他病了,病得很厉害,太医看遍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没办法。正好燕俞也病了,王后请了了尘大师来,我就借此请他来给匡儿看一眼。”
娴夫人低垂下头,不再看燕苏,深深地陷入了回忆:“他说:宫中将有身怀大机遇之人降世,众子畏惧,皆病危,此乃天命。”
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娴夫人怀的是女儿,宫里同期怀有身孕的就只有林夫人了。
这段话娴夫人记得比当初燕匡的卦辞都要清楚,她忘不了当时的恐惧感。没什么比给她一个百年奇才再降临一个天命之人更痛苦的了。
她寄予厚望的儿子,日夜期盼的儿子,她还等着他长大,坐上那个位子,君临天下,她还要看着王后一败涂地,她还要主掌后宫,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入主长乐宫,怎么可以有一个大机遇之人来夺走这一切。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匡儿死去,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让路。
怎么可以!
窗外的雨点噼噼啪啪更加细密了,声声敲打在窗沿上,将娴夫人的声音衬得更加悠远。
“我问大师可有解救之法,他一开始不肯答应我,推脱说天意,又眼神飘忽,我知道必然有法子,派人去了祈福寺一趟……查了好些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