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时光蹁跹,白驹过隙。
燕苏奉诏回宫,此时,他早就不是当初一个行囊一个侍从匆匆离宫的王子了,在军中一年半,中途辗转去过边境,也率兵有过几次规模战争的燕苏已经成了军中威名赫赫的十三殿下。
军症朝堂,无人不知其名讳。
在军中这种靠实力话的地方,燕苏少有藏拙,初露锋芒的他很快就以纵奇才的赞颂称霸军郑
如今,他再归来,就不是当初那个谦卑谨慎的少年了。
燕匡是最先坐不住的。
当初送走燕苏,本意是驱逐,没想到竟是放虎归山,去了军营反倒叫他如鱼得水。
怒而攥拳,狠狠地锤了一下桌案。
他的贴身侍从正好进来,带着被退回的盒子,心翼翼地禀报:“殿下,常公公无功不受禄,不肯接受。”
燕匡沉着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从,骂道:“我要你有什么用!”
人比人该死,货币或得扔。
燕苏的侍从怎么就是不世出的才,年纪在军中战绩赫赫,谁见了都毕恭毕敬的。再瞧瞧自己的,只会跪着求自己饶命。
“殿下恕罪。”
燕匡越看他越来气:“滚下去。”
燕苏一回来,先回了西殿。
这个的院子,荒凉又偏僻,但却是燕苏心中最温暖最安稳的地方。燕苏推开门,带着夏参走进来,院子被打扫的很干净,那破旧的铜铃还在,这会儿正借着风铃铃作响。
熟悉的院落围墙,倾盖而下的桑树阴,四个石凳围绕的圆桌,还有摇摇晃晃的躺椅。
是自己的院子。
不仅是燕苏,夏参也很想念这里。两人站在檐下,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阿参。”燕苏叫他:“先去把行礼放下吧,他们应当还没回来。”
这一年半,容颜跟离挽只有过年的时候去了军营一趟,之前燕苏提前得到了老燕王有意招他回来的消息,提前告知了他们,应当也快回来了。
“好。”
夏参也变了好多,成熟了,也稳重了。
去了军中,融入了更多的人群,夏参也逐渐明白了很多事,尤其是后来跟着燕苏辗转去了边境,上阵杀敌,与平日的战友并肩作战。
亲自动手杀人,跟在虚拟世界中杀虚拟的饶感觉是不一样的。
敌人温热的鲜血喷溅了自己一脸时,战友一个个拼死倒在敌榷下时,战胜归来收到百姓送上的米酒时,夏参突然觉得大将军有了一个全新的定义。
不是高高在上的权贵,而是镇守一方的信仰。
夏参才准备去放东西,就有侍从来了。
燕苏现在的地位,住在这样狭窄的院子,实在是委屈了他,之前就有侍从来请示过了,燕苏拒绝了。这次燕苏回来,他们又来表示了一番。
侍从这次选的院子更好,规格比肩燕匡的宫殿,尽心尽力劝燕苏搬过去,燕苏淡淡的拒绝了。
侍从还想再劝劝,抬眼看见了燕苏眉头一皱,下意识一缩,赶紧退了下去。
不知为何,被他这么一看,吓出了一身汗,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下一秒就能掉脑袋了似的。
侍从默默擦了擦汗,道:“这十三殿下真是名不虚传啊。”
跟他一起的那个侍从也被吓得够呛,连声应和:“是呀是呀,刚刚只是被他看了一眼,我的个老爷,可吓死我了。”
这战神的威压可真不是盖的。
夏参抱臂看着侍从走远,挪揄燕苏:“啧啧啧,殿下好威风。”
“快去收拾东西。”燕苏佯怒。
夏参将包袱一甩,扬声笑道:“得嘞。”
夏参才收拾好,外面就传来了离挽跟容颜的声音,夏参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一看,果然是两人回来了。
一年半,燕苏跟夏参变了好多,但光阴岁月却没有在两人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依旧是白衣翩翩,清冷高贵的摸样。
“要不是他,我们早就回来了。”离挽也好久每见他们了,看见夏参,朝他招招手。
容颜满不在意的扭头。
瞧见熟悉的场景,燕苏跟夏参笑了,这才是这个院子应当有的样子。
“怎么了?”燕苏不自觉地笑了,两人好像,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不自觉地心情愉悦。
“我们遇到了一个老爷爷,家破人亡的那种,人家都够可怜的了,他还在一边风凉话,硬生生把人家气吐血了,要不是又送那老人去看大夫,等着他醒过来,我们早就回来了,置于晚了吗?”
离挽越想越生气:“我都想好了要怎么欢迎你们回来了,都没来得及实施!反正,都怪他。”
一听她要欢迎,深受荼毒的夏参跟燕苏连连咽了口唾沫,暗自为自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