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孤有意与你,又怎么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老燕王许是见燕匡确实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以后再,你还是赶紧写吧。”燕匡不想浪费时间,夜长梦多这种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老燕王颤抖着想要站起来,却又因为刚刚急火冲心有些无力,挣扎了两次都没能起来。
燕匡伸手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老燕王走到桌子前面,哆嗦着拿起墨块,动手研磨,平复了一下心情,问燕匡:“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后代史书会怎么写?”
“当然。”燕匡自然知道,这样做必定给他留下很大的污点,但他别无选择,燕苏水太深,燕匡不敢跟他赌以后,他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
当然燕匡也明白胜者为王的道理,史书嘛,是为胜利者书写的,等他成了燕王,谁敢乱写?
“那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母妃吗?”老燕王拿着墨块的手狠狠地锤了一下砚台。
“你还提我母妃?”燕匡大怒:“若不是你,我母妃为何会死,你要是早点立我为储,或者干脆直接禅位给我,我母妃怎么会死!”
“你什么?”老燕王回头,瞪大了眼睛:“文姬,文姬是……”
“当然是!”燕匡愤怒的打断了老燕王的话:“要不是为了救我出来,母妃何至于出此下策。”
老燕王手一抖,无法相信,娴夫人竟然是为了救燕匡出来才特意为自己试毒死聊。
“别磨蹭了,赶紧写。”燕匡一把夺过老燕王手中的墨块,随便扯了个笔塞到老燕王手中让他赶紧写。
老燕王握着笔,死活下不去笔。
“赶紧写,让你写是给你机会,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吧。”燕匡见老燕王这种时候还在纠结,心中更加愤怒。
“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你要是别这么制衡来制衡去,我怎么会被你逼到这种份上,到底,都是你自找的!”
老燕王手抖得更加厉害,笔墨在纸上晕染开了一大片痕迹。
“前有燕俞后有燕苏,你处处都要制衡,我已经,受够了。”燕匡替老燕王把国玺找出来,蘸上朱砂,放到一边:“燕苏,呵,等他替我把赵国打下来,我就把他送下去陪我母妃。”
老燕王哆哆嗦嗦写完了诏书就瘫到了椅子上,燕匡迫不及待地盖上国玺,高高举起诏书发狂了一般大笑:“哈哈哈哈哈我是大王了哈哈哈!我是大王了!”
殿中燕匡的侍从十分配合,立刻跪地行礼,高呼:“拜见大王。”
燕匡狂喜,疯癫一般大笑,在一众拜见声中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我是大王我是大王。”
“是么。”一道清冷沉稳的声音从燕匡背后传来。
燕匡猛然回头,看向大开的正殿门口,一个身穿铠甲,手持长剑的男人背光一步步往殿中走。
那柄剑,燕匡知道,是护安。
而那个人,燕匡瞪大了眼睛,因恐惧与惊吓而张裂的眸中倒映出了燕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燕匡立刻拉过身边还跪在地上的侍卫护到自己身前:“你明明在赵国,你怎么可能在这儿!”
燕匡的护卫纷纷站起来,当到了燕匡身前。
燕苏依旧稳步向前。
护卫们纷纷后退,他们没有跟燕苏交过手,但护安神剑的名声却都听过,这个战场上以一敌百的战神,他们实在是没有把握。
“来人!”燕匡大喊一声,立刻就有侍卫从殿外围了上来,燕匡刚刚被突然出现的燕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呼叫外面的守卫,他准备多时,就算燕苏再厉害,那又怎么样,他还能从这层层包围的王宫中杀出来不成。
“燕苏,这里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来晚了,”燕匡摇了摇自己手中的诏书:“父王刚刚已经传位与我了。”
燕苏止步,隔着侍卫看向燕匡,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那又如何?”
燕匡脸一沉,表情又有些扭曲:“我看你待会儿还笑不笑的出来,”燕匡手一挥,大喊:“上!”
没有人动。
燕匡心一慌,大声嘶喊:“上,我让你们上!给我杀了他!”
守卫在燕匡身前的侍卫一起冲上前去,燕苏手持护安剑,身形变换,手起刀下,很快就解决了守护在燕匡身前的侍卫。
燕匡往后一退,大声呼喊外面的侍卫:“上啊,快上啊!你们还等什么!”
然而没有人动,站在殿外的侍卫的身影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听见燕匡撕心裂肺的呼喊一样。
燕苏抬眸,挑了挑眉,向前走了两步,手腕一动,就用剑挑过了燕匡手中的传位诏书,燕匡拼命想要争夺回来,被燕苏一剑横到了脖子上。
燕苏扫了两眼诏书,很是随意地一松手,轻飘飘的诏书掉到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