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苏跟夏参亲自在西殿收拾东西。
以前还能推脱,现在燕苏已经是君王了,就必须去正殿居住了,而夏参也有了自己的府邸,过不了几日就要跟林雪成亲了。
以后,这个院子,就只能留作个回忆了,他们不能再在一起烤肉、放烟花、喝酒、玩笑打闹了。
大王有令,不许跟着,侍从们都被搁在外面,夏参自己收拾东西,成为帝王一身华贵紫色衣袍的燕苏开口问:“想好了吗?”
容颜跟离挽面面相觑。
两人正在为谁当国师而争执不下,按照离挽的意思那就是她当国师,让容颜给她当个侍从。
容颜自然是黑着脸,不可能答应的。
国师只有一个,两人肯定只能有一个缺,但现在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就一直僵持着。本来燕苏打算祭大典就宣布这件事的,但因为两冉现在都还没决定好,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自然是本上神当国师。”离挽抬了抬下巴。
“呵。”容颜无声反对。
燕苏无奈。
夏参已经收拾好了,出来叫燕苏:“都差不多了,就剩了里头那间了,你自己去吧。”
夏参的是阿夏的那间。
燕苏突然看向自己身上的披风,这件阿夏的披风,他到现在都还穿着,即使成为了君王,他依旧独爱这件朴素的黑色披风。
因为这是阿夏的。
燕苏记起那个时候警告夏参不要进阿夏房间的事,那时候阿夏刚走,燕苏正是抵触夏参的时候,话也有些过分,但夏参真的就打那之后没进过那间房。
燕苏点点头,看向最里面的那间房门,并没有过去。阿夏死后,他已经将里面的东西整理过了,没什么需要特意带走的了已经,其余的东西,就留在这个院子里吧。
“不用了。”
燕苏看向屋檐下的铜铃,露风吹日晒,边角破损更严重了,但却依然跟自己才到这里的时候一样,在清风中铃铃作响。
燕苏心翼翼地将青铜古铃取下来,默默看了一下,道:“走吧。”
四个人站在门口,侍从们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燕苏跟夏参回头,看向这个的院落,西殿,偏僻而狭,但这个地方,对燕苏来,是特殊的。
“落锁吧。”
侍从闻声而动,手脚利索地将一把大锁挂在了门上。
离挽见燕苏有些落寞的神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啦。”
侍从暗自瞧着,自家大王不知为何,突然就收敛了情绪,扭头就走了,心里暗自嘀咕帝王心意难测,摇摇头跟上去了。
正殿重新按照燕苏的喜好休整了一番,离挽四下自己逛着看了看:“不错,很宽敞。”
整个正殿加起来比四五个西殿都要大,装饰豪华精致,打扫地更是干净,连窗沿边角都找不出一丝灰尘来。
燕苏任由两人自己逛,自己就坐下开始批折子了,新政方兴未艾,许多事情等着燕苏处理。
离挽往贵妃榻上一坐,双腿交叠,两臂环胸,秀气纤细的眉梢一挑,道:“决一死战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可以讲讲道理。”容颜抬手撩了撩衣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与离挽面对面。
“哟,蠢货变聪明了。”离挽才不想跟他讲道理。
“那不敢当。”容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把折扇,手腕一挥,摇了两下,不出的风流倜傥。
“那,如何讲道理?”离挽觉得他那扇子有些碍眼。
容颜再度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慢吞吞开口:“国师一职,关系重大,需要一位真正有能力的人来担任……”
“本上神以一己之力单挑整个神界,还有谁比本上神更有能力?”离挽挑眉,不觉得容颜能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能力嘛,包含范围极大,还要看这饶学识……”
离挽冷哼一声:“本上神读过的书比你的年岁都多。”
容颜觉得眉毛直跳:“你知道我多少岁?你就敢这样。”
离挽撇了撇嘴,能多大,甭管他多大,她看的书都多到自己数不清了,还能比不过容颜的年岁不成。
容颜:“你那也叫书,你看的话本统统不算。”
“为什么,话本也是书啊,怎么不算。”离挽没事干就喜欢看话本,这人间的话本很有意思,编排的故事十分精彩,离挽最是喜欢。
“话本只有娱乐作用,于个人,毫无益处。”容颜可算满意了,摇着折扇轻笑。
“你怎知毫无用处,”离挽手一拍贵妃榻,为自己的心头好辩解:“只要有心学习,哪里都能学到知识,话本,也是一样。”
“唔,比如?”
“比如,比如,”本来是硬着头皮扯的离挽想了一下,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比如人。”
这样一看,真的挺有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