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铁牛一听,扭过脸冲着关望春突然一呲牙:
“别他娘的兄弟长兄弟短的,刚才你们不也是像他们一样恶狠狠地从城下往城上攻吗?”
张手怒了,也是一瞪眼道:
“不叫就不叫,但是他娘的你们都长着眼睛,我们和他们能一样吗?哼,若一样的话,你们的脑壳早就被砍光了!”
郭铁牛看他一眼,竟然出奇地平静,毫不着恼地只是在嘴里哼了一声:
“行,等完事后,咱俩单论,到时谁都别做缩头乌龟。”
关望春气得直跺脚,口中连连道:
“投石车,谁有法子干掉投石车啊?”
正着,久未露面的王承恩,忽然从下面爬了上来,气喘吁吁看了一眼城下道:
“咱家记得你们打我们时,不是也有两门炮吗?”
“现在不正好派上用场,拿出来,正好轰他娘的投石车!”
王相看了看王承恩,摇头道:
“没有炮子了,就算我是神炮手,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神炮手,呵呵,还有人自吹自擂自己是神炮手的?
王承恩哼一声,打量着王相道:
“炮子又不是从上自己掉下来的,没有了炮子,就赶紧再做呀?”
王相有些恼羞成怒,突然瞪眼道:
“你就是一个公公,还知道怎么玩炮,不懂不要在这儿指手画脚的。”
王承恩两眼一凛,负手道:
“咱家王承恩,整个大明第一支火铳,是从咱家手里弄出来的。第一个神机营连同所有大神机炮、长短火铳,也是咱家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啊
王相包括在场的张手、关望春都是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这个破衣烂衫、浑身血污的太监,竟然是赫赫有名的王承恩。
王相犹豫了一下,拱拱手道:
“原来是王大公公,失礼了。方才在下的的确是苦衷,没有炮子,大炮就好像没有牙口。没有原料,炮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王承恩哼一声,转身道:
“炮手都跟着咱家走,其余人该怎样御敌,赶紧上阵御担”
“哼,咱家不仅会弄炮,咱家还会点造炮子的门道,只要你们不怕火药,咱家手里有不少东西可以造出炮子来!”
王相大喜,赶紧追上去,口中连连道:
“太好了,王公公,你手上若是有造炮子的原料,在下保准造出炮子来!”
王承恩、王相刚刚走下城楼,几块巨石,便呼啸着重重砸在了城墙上,巨大的动能与冲击,可比方才的那三炮剧烈多了,竟感觉整个城墙都晃了晃。
幸亏是这第一波攻击,同红衣大炮相仿,同样也是要试试准头的,所以盲目地直接砸在了正面的城墙上。
而这时,攻城槌早已半个身子都没入了城门洞。尖锐的头槌,已经抵在了城门上。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雷光腚撬起来的一块滚石,直直地砸在了它的屁股上。随着稀里哗啦一声响,算是让它彻底趴窝了!
但在正面半空上的云梯,他们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躲在盾牌后面的弓箭手,在不断竖起来的云梯更多弓箭手加入到射击中来以后,人数上的巨大优势,瞬间便对城垛后面不过十余只弩箭形成了压倒性的局面。
六部云梯上的六十个弓箭手形成的箭雨,城垛后面的十余只弩箭,还能不时地还击,并且陆陆续续在弩箭强大的冲击力、穿透力之下,傲娇地直接演示着如何一箭洞穿盾牌,然后带着盾牌后的弓箭手,鬼哭狼嚎地直至摔下云梯。
但是,当更多的一部又一部云梯升上来,几百甚至已经上千支箭簇一起向着这个正面长度不过八百米的城池射来,那直面而来黑压压的箭雨,对城上之饶心理冲击简直就是摧毁性的。
很快,城垛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冒出头来进行对射。
但攻城一方恰恰等待的,就是这个瞬间
抱着千里眼都快举到手酸的赵六,这时终于激动地扭头对着两旁的令旗喊了出来:
“快快快,上上上,让所有的爬梯靠上去。”
“哈哈,就城头上那点人马,老子只要上去百八十个,这攻下城来的首功,可就是老子的了!”
随着令旗打出,多达三十个爬梯,在一百多膀大腰圆的民夫一声呐喊中,一窝蜂地涌到了城下,紧接着其上专门用来扎入城墙的尖钩,就是轰然响动牢牢地抓在城墙之上。
紧接着,身穿软甲,头顶藤牌的尖兵,便鱼贯而上,灵巧得像一个个长臂猿一般在其上翻飞。
听见动静,城垛后的守兵,也是猛然发一声喊,不顾云梯之上的纷纷攒射的箭雨,泼了命地将一块块滚石、,一包包石灰兜头砸下……
可惜,面对多达三十部的爬梯,头上还有云梯不断激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