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物吧,敢问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者眉毛一动,望着孟远,忽然一本正经道:
“贵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没有大的倚仗或者了不得的把握,断不会孤身犯险在这山沟里转悠的。”
“老夫大半辈子阅人无数,这一次更不会看错。”
“尊驾不管是山外有大军护佑而来,还是有别的什么护驾,想必都非常人。贵公子既然遇到了我等落难之人,可否慈悲为怀出手救救这些百姓?”
孟远环视了一眼跟过来,里里外外站满了山坡一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置可否地颔首道:
“老人家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老者顿时面露喜色,忽然丢开手里当做拐棍的木棒,郑重其事地整理了一番他身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衣装,拱手一礼道:
“老夫贱姓昌,名明礼,鞑子没有来海边灭户前,忝列渤海县主簿。后来一路南逃也到了此山,与这些渔民、乡党还有此处的少数山民厮混得熟了,便也就索性留了下来。”
主簿?
孟远忽然心生疑虑道:
“你一个堂堂主簿,供职县城就算被鞑子绝户也比百姓出路要多得多吧?老友故交,司同僚,随便找一下也总比在这荒山野岭不知好过多少——”
“昌先生,你这番言语,有些不让人信服啊!”
谁知,昌明礼却是惨然一笑,连连摇头道: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本来就是老夫想着退职后的去处。况且,贵公子既然从山外来,想必也早就知道了,现如今连京师都被闯贼拿下,天子更是以身殉国,吾辈还有什么奔头呢?”
听了昌明礼的话,孟远到底还是吓了一跳,不禁诧异道:
“敢问昌先生,你领着这些山民、渔夫和乡党,多久没出过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