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皮艇上的张二娃,闻声忽然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紧接着便是怒目圆睁,破口大骂起来:
“狗日的贼寇,原来是你?”
高鹞子面皮一红,自然心知肚明,当即也是一翻白眼骂了回去:
“老子本来就是贼寇,怎么样?”
这一下,已经不是单单张二娃一个人了,几艘橡皮艇上的百多个唐通军,全都出声大骂了起来:
“该死的贼寇,我们好心过来通知你们,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们!”
“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好流贼,有种别走,咱们现在见个真章”
一通乱骂中,张二娃忽然望着在他艇上的赵六,抱拳道:
“这位老哥儿,烦劳你将我们送上岸。这些贼寇,自己送上门来,说不得要好生教训教训他们一下!”
赵六横他一眼,下意识地看了看孟远。
不过,当他发现孟远就像没事人一样,抱着胳膊一副看戏的样子,于是呲牙一笑道:
“原来你们是唐通的人呀?”
“呵呵,跟着你家将军在居庸关投了李自成,这滋味也不怎么样嘛,结果连军马也还是教人家抢了去!”
张二娃一怔,看了看赵六,忽然反应过来,开始冷眼道:
“原来你不是将军的人,那你是”
赵六顿时面皮一红,刚刚还趾高气扬的身子,不觉矮了半头下去,嘴里哼哼唧唧道:
“胡说八道,我、我当然是将军的人了。”
“只不过,只不过先前是关宁铁骑,现在却是真真正正将军的人!”
关宁铁骑?
张二娃不听还好,一听顿时红了眼睛,出口又对他骂道:
“直娘贼,居庸关与山海关本来唇齿相依,当初虽然是那该死的太监杜之秩开了城门降贼,但若不是吴三桂见死不救,我家将军又怎么会沦落到降贼的地步?”
赵六自觉理亏,忽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将本来不是自己的祸事揽到了自己头上,心里那个懊悔,所以赶紧息事宁人道:
“罢罢罢,都已经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而且还都是上面将军们的事,与我们何干?”
“你休得叫骂,老子现在就送你们上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