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生选出了一百名新兵,将他们带到了大河峡谷已经选定的通信节点人工基站后,便顺着峡谷的河岸,一路向峡谷外急匆匆而去。
因为知道这条大河峡谷的重要性,二十里长的大河峡谷,虽然走得磕磕绊绊,早春的林木也都开始冒出嫩芽,许多荆棘的尖刺都探出来十分扎人。
而且,脚下还不时地窜出不少冬眠后的长虫,包括不少忽然窜出来到处乱跑的小兽小虫,让新兵连简直是步步惊心。
但是,他们却一个个走得十分投入和开心。
别的不说,将军一有大事,头一个想到的,总是他们这个新兵连。单是这一份信任和首肯,就已经是一份大荣耀了!
不知不觉,新兵连就走到了大河峡谷的出口处。
罗恩生忍不住停下来,叫停了队伍。
“停一停,就地休整十分钟。”
二十里山地走下来,老实说还是很耗费体力的。
但这还不是主要原因。
马就要出峡谷了,对于整个根据地而言,自从有了这条因大水而重新复苏的大河,虽然无形中一下子带给了基地无数便利和战略优势,但同样也带来了挑战。
别的不说,就像陆路的那一条入谷处,成为扼守着向阳城内外的重要咽喉通道。这条水路的大河峡谷,也同样成了向阳城的另一条咽喉要道。
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身为新兵连主官的罗恩生,即便没有孟远的指示,在走出大河峡谷的这一刻,他也禁不住想要看看这出口的险峻。
谁知,这一停,四处攀援着看了看,他才发现,前面出峡谷的豁然开朗处,两旁竟然全部都是几乎笔直的陡峭山崖,与一路走过来的山径,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几乎再无下脚之地。
罗恩生紧紧抓着粗大的藤蔓,几乎是身子悬空在陡峭的石壁,一下子傻眼了:
他娘的,没想到这条大河峡谷,出口处竟然无路?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忍不住有些高兴起来:
没有路出去,若有敌人也从这条大河峡谷偷袭,那岂不是说他们同样也过不来吗?
“老罗,怎么办,你那边是不是也没法过去——”
随着话音,郝二秋从另一侧的峭壁探过头来,就像猿猴荡来荡去,艰难地冲他喊着。
紧接着,杜铁锤也在他那边跟着叫唤道:
“喂,老罗,老郝,这个情况,怕是连咱们将军都没有想到,大河峡谷两侧出口,竟然无路可走了!”
他们三个人,是最早跟随孟远的五人战队的五个老人手之一。另外两个,一个是范傻根,一个是李记。
因为编制问题,他们两人暂时在新兵营那边带新兵,罗恩生这边三人则继续留在新兵连保持着这个拳头部队的战力。
罗恩生抬头往看了看,见面也不可能有路可走,于是低头瞅了瞅脚下,盯着湍急的河水道:
“退回去吧,老杜,老郝,进出这条大河峡谷,看来只有水路这一条道了!”
三人回到歇脚处,新兵连一百个战士,已经吃完东西,正一个个探头探脑,也到处东张西望着,有的对下面轰轰隆隆响着的河水咋舌不已,有的则盯着正前方的峭壁,若有所思。
杜铁锤碰了碰罗恩生,嘴里道:
“老罗,报告将军吧,这个情况已经不是咱们所能解决的了。”
罗恩生沉吟半晌,果断摇头道:
“不,再等等,喘口气,我还是想下左右再去四处找找看看,我们三人各带一个尖兵班,分三路再去探摸一次!”
郝二秋也赞同道:
“不错,将军课时一再给咱们讲,带兵者,不同于士兵,遇到问题和困难,他们可以一切行动听指挥。但我们却不行,找不出办法你这支部队就会跟着你遭殃。”
“而且,若是什么事都要问将军怎么办,那还要我们做什么?”
杜铁锤看了看两人,忽然道:
“若说法子,俺倒是有一个刚才就冒出来的念头。你们也知道俺是打铁出身,所以一看无路可走,当时就想摸出家伙什去那峭壁凿个洞过去。”
“只是静心一想,自己就笑了——”
“他奶奶的,在这峭壁凿洞,行倒是行,却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郝二秋顿时泄气道:
“老杜,你这就像放屁,臭一下就没了,而且只剩下臭了!”
罗恩生却是点点头道:
“你这倒是一个思路,凿洞耗时、耗工,花费巨大,但咱们不可用顺着这个思路想,凿洞不行,咱们能不能凿一条悬空的路出来?”
正说着,一个士兵站出来,怯生生道:
“连长,还有一个法子,咱们可以在这峭壁修出一条栈道,这样就比凿洞、凿路可省事多了!”
三人顿时眼前一亮,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