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王琦与张富趁夜正做些伤天害理的买卖,殊不知,遂安已经要变天了。
城中燃起的熊熊大火,在黑夜中显的异常夺目,就连遂安县城外的一些乡镇,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虽然望火楼上的一名潜火兵及时发现了火势,但奈何正是夜晚,县城内的人都没有戒备,而且火势不止一处,这才让大火蔓延开来。
当县城内大火蔓延到县衙附近的时候,县令王石民正在和白日里张富送来的那名女子行鱼水之欢,惊闻大火起于遂安,顾不上穿衣服,急令传令官前往县城东北角的军营,命军营里的三百乡兵前去救火。
就在大火刚刚燃起的那一刻,县城北门外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山丘下,传来阵阵欢呼声,黑暗中,隐约有人头攒动。
只见百余人马,隐藏在山丘下,人人手持长枪,队伍前面还有一排骑士,约有十余人。马儿轻轻打着响鼻,在大火的冲击下,开始显得有些急躁,发出阵阵嘶鸣。
当先一名骑士俯下身子,轻轻摩挲着马儿的鬃毛,很快,马儿便镇静下来。
这名骑士手持龙泉剑,背后挎一把杈形弦耳弓,腰间别着两个实木箭筒,座下的马儿通体枣红色。此刻,这骑士盯着眼前的遂安城,低声说道:“楚傲天的这把火,点的可真够旺!”
这名骑士正是李月,见城中火起,李月又惊又喜,他带人已经在这里隐藏了多时,没想到刚一天黑,楚傲天便成功制造了混乱。
“现在只等拿下城门,我等便可一举杀入城中。”一旁,张相武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手持一柄制式长枪,腰佩龙雀军刀,一把长弓挎在身后,再加上脸上的金印,更显得满满肃杀之气。
借着城中的火光,李月向遂安北城门极目望去,黑暗中,只见四面黄旗竖立在城楼之上,旗上写一个宋字,夜风呼啸,旗帜正歪歪斜斜,彷佛随时就要倒下一般。
忽然,城楼之上,出现一个摇曳的火光,正来回有规律地律动着。
紧接着,北门上方,一道火箭凭空而起,划破夜空。
李月见此,心中一震,随即高声喝道:“大家做好准备,城门一开,便随我进城。”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遂安北门已经从里面缓缓打开,而后又有几人从里面鱼贯而出,把城门口的拒马搬到两旁。
遂安县守备松弛,兵纪荒废,果不其然,叶勇一击得中,北门已经被龙台军控制在手中。
“随我入城。”李月目光凌然,高举龙泉剑,大喝一声,便纵马向遂安北门而去。
见李月一马当先向前冲去,张相武单手持枪,也紧随其后。两人身后跟着十余名骑士,最后面则是两队龙台军士兵徒步向前。
顷刻,北门外,叶勇和罗大银迎面而至,李月勒马停在叶勇身旁,道:“伤亡如何?”
叶勇此刻虽然灰头土脸,脸上却是带有笑意:“无一伤亡,北门便已收入囊中。火起后,我带着队伍刚一出现在北门,那守卫士兵便立刻跑的不知踪影。”
“给你二十人,务必死守北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李月目光如炬,看着叶勇,凝神说道。
“除非我死了,否则没人能过去!”叶勇沉声应道。
李月点了点头,而后便扭转马头,行至城门旁的告示牌前,一剑劈出,瞬间,脆弱的木板便裂成两半,跌落在地下,上面那张贴有李月画像的缉捕文书,也被劈成两半,随风飘散,不知所踪。
此时,龙台山大队人马已经站在李月身后,李月大手一挥,高声喝道:“其余人,随我来!”
而后,龙台军便浩浩荡荡朝县城内开去。
十一月的夜里,寒风呼啸,带来无边萧瑟,天空上,暗黑的云层仿佛要压到地面,一进县城内,却又有丝丝热气席卷而来,空气变得异常沉闷,好像随时要爆炸开来。
李月从遂安北门而入,打算沿着安平大道,直奔县城中央,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李月计划直奔县衙,擒住那县令王石民。
刚行了不到百步,在前面探路的张相武忽然驱马折返至李月身边,他大声喊道:“前面有一个院子,我看到里面有几个身穿公服的人在。”
“公门之人?”李月沉吟片刻,随即说道,“走,先收拾了这几个。”
随即,张相武在前引路,李月率领着十余名骑士紧跟其后,最后面则是大队步兵。
顷刻,龙台骑士已至张相武所说的那个小院前。
李月定睛一看,只见眼前这个院门已经破碎,显然是被人强行突入,当下心中一惊,便翻身下马,冲进院内。
一进院子里,映入李月眼帘的,便是一个妇人跪倒在地,正紧紧抱着一个男童哭泣,两人被几个衙役围住,此刻身旁更是有一个便服男子,正把手中钢刀举过头顶,就要对着二人劈砍下来。
眼看一刀两命,李月顾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