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彻底下山之后,天空中尚且剩下最后一丝灰亮。
城西军营内,一堆堆地篝火,在校场点燃了。
“来,喝!”
“感谢侯爷,我等有酒有肉,今夜,不醉无归!”
火光摇曳中,照亮了一个个穿着土黄色短袍,打着绑腿,脚穿灰色布鞋的军士。
他们或坐或蹲,一手酒壶一手肉,撕扯着肉块喝着酒,满脸油光。
帅台,摆着茶几。
陆北在茶几面前,吃着烤肉,喝酒。
如月如雪两个丫鬟,伺候在旁。
她们眼神发亮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以及他的军队。
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从灵魂深处升起。
陆北长得英武帅气又年轻,能文能武,又手握兵权。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是梦寐以求呢?
她们沦落成丫鬟,但是能跟到这样的主人,让她们依然觉得荣幸无比。
“诸位弟兄,隔壁营的那些府兵去了哪里,诸位都知道了吧?”
端坐在帅台的陆北,大声问道。
那一呼百应的架势,看得旁边两个丫鬟,心动不已。
“我等知道,去迎接突厥狗的特使去了!”
士兵们停止了交谈,七嘴八舌地回道。
“突厥人言而无信已经多次,这次来,估计也是贼心不死。”
“倘若突厥再犯,诸位军士,可敢随我陆北,阵一战?”
陆北举杯站了起来,大声喝到。
“死战!”
“死战!”
“死战!”
士气正旺的羽林卫,三千人热血沸腾的战吼之声,带着踏破一切敌军的决心,响彻了城东。
西门外,帐篷林立。
忙碌着扎营的,赫然就是护送使团的一千突厥骑兵。
营地的外围,则是今日出城押送他们的五万府兵。
“看看这些汉狗,只派来了一千步兵防备我等,可是看不起我们突厥将士?”
“哼哼,汉狗就凭这些步兵,还想看住我等骑兵不成?”
“倘若现在打起来,就凭我等千骑,必定马踏这些汉狗!”
这些护送使团的精锐突厥骑兵,看着包围他们的一千府兵,毫无惧色。
甚至一个个饶有兴趣地研究起,如何杀光这些汉兵。
看向外围的眼神,更是充满了不屑。
那些府兵军士,看到突厥人那轻慢的眼神,顿时也是大怒不已。
双方怒目而视,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
突然之间,城内传来了杀气凛然的喊杀之声。
那声音带着势不可挡的霸气,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正是来自城西军营,三千羽林卫的战吼之声!
突厥兵听到了城内的战吼,顿时个个瞪大了眼珠子,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好像是城内军营传来的声音!”
“汉狗,果然把最精锐的军士藏了起来,试图迷惑我等,太可恶了!”
军营内的喊杀之声,打断了这些突厥精锐的骄傲。
就凭他们的三声战吼,一千突厥精锐,收敛起了他们的轻视!
外围的府兵,纷纷眼神感激地看了一眼城内的方向。
他们也知道,如此精气神的部队,明显来自大唐战神长安候的麾下,那三千羽林卫!
……
就在城外双方士兵隔空交锋结束的时候。
鸿胪寺内,突厥使团的正主,终于场了。
因为大唐与突厥,还没有正式停战。
前来招待他们的,不是礼部尚书豆卢宽,而是兵部尚书杜如晦。
“突厥使团,报名来!”
一身紫袍玉带,带着随从坐在一列排开的桌子前面,恍如三司会审一般的杜如晦,冷声问道。
“尊敬的杜大人,小王,乃突厥汗国王子,叠罗之。”
使团之首,是一个穿着白色绸缎,看起来十八岁出头,表情桀骜,眼神阴狠的青年。
“尔等,可是来乞降的?”
杜如晦威严地问道。
“大人说笑了,我们突厥虽然败了一阵,依然国力充沛,军民士气强盛,如何会来乞降?”
“我们突厥纵横西域和漠北数百年,大人又可曾见过,投降的突厥人?”
叠罗之眼神阴冷地回道。
“既然不来乞降,为何不乖乖留在国内,等候着大唐的天兵去砍你们的脑袋,跑来这里作甚?”
杜如晦冷笑了一声问道。
“杜大人似乎对于开启战端非常感兴趣啊,我此次来,是来要求和亲停战的。”
叠罗之昂首冷哼道。
“和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