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上方的烟花还在放着,街上车水马龙,巷子里的人家也或多或少的传出声音,应该是在守岁。
沈熠一路送陈毓菀回到小后门的墙外,他俩停了下来。
“谢谢你送我回来!”陈毓菀抬起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沈熠。
沈熠深深地看着她,喉头滚动,似有什么要说,最终却垂眸低声说了句:“无事!”
陈毓菀有些紧张,她攥紧了衣角,迟疑道:“今天的事……你……”
“你可以信我。”沈熠就这么直视她,眉头却皱着。
陈毓菀咬了咬唇,轻轻地点头。沈熠的态度不热烈,却莫名让人信任,低下头后,陈毓菀笑得甜甜的。
呀!时间不早了,阿云还在里头给自己打掩护,得回去了。
“沈熠,我得回去了,再见!”陈毓菀抬头冲沈熠笑了笑,顺便挥了挥手,转身准备再次爬墙。
沈熠在后面看得皱眉,转身回头往巷子黑暗处看了一眼,又扭头走向墙。
陈毓菀正撸着袖子准备往上爬,突然感到腰间被人拉了一把。
“得罪了!”耳边就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原来是沈熠揽住了自己的腰。
沈熠脚尖使力,揽住陈毓菀的手微微收紧,左手撑在了墙上。
等陈毓菀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熠已经带着她翻过了墙。
“我去!吓死我了!”陈毓菀怕了拍心口,心有余悸地看着沈熠。
沈熠有些无措,张了张嘴,说了句:“抱歉,吓到你了。”顿了顿却突然问道,“那个,我能方便问问,卧屈是何人吗?”
陈毓菀懵了,卧屈?那是谁?干嘛问自己?陈毓菀一头雾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不会是?
她不确定的问道:“我去吗?”
沈熠心里沉沉的,面上也是,闷闷地答道:“嗯!”
陈毓菀实在太想笑了,但还得憋着,这该死的文化差异!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把这个笑给忍下去了。她解释道:“我去不是人,它就只是我的口头禅。”
沈熠将信将疑,但也只能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他查了这么久都没从南京查到姓卧的人家。
“咔擦——”
沈熠侧耳一听,是墙外,随即是几声脚步声。他摩挲了腰间的刀,垂眸想了想。
“陈姑娘,你的东西我帮你取,这几日你就不要出去了。”沈熠面色沉沉,语气严肃。
“不用,我自己……”
“我会去找你的。”沈熠打断了陈毓菀的话,看了她一眼后就翻过了墙。
陈毓菀怀着复杂的心情往后院跑,一路遮遮掩掩,终于回到了下人房。
远远的就看见阿云小心翼翼地蹲在院门旁边的树下藏着,缩着身子,但头却露了出来,典型的掩耳盗铃。
陈毓菀冲她喊了喊,吓得阿云跳了跳。
“小菀,你终于回来了!急死我了!”阿云看清陈毓菀后急急忙忙跑过来,样子看着有些可怜。
“对不起呀!我耽搁了一会儿,走,咱们赶紧进去吧!”陈毓菀连忙握住阿云冻的红红的的手,替她揉了揉。二人相互捂着手,一溜小跑进了屋子。
再说刚刚翻墙二出的沈熠,此时他正站在巷尾,握着刀,一动不动。
“阁下,出来吧!”沈熠右手紧握着刀,眼睛直直地盯着角落的黑暗处。
四周一片寂静,空气仿佛都停滞了,与巷外的繁华相比,这里的静谧充斥着杀气。仍是没人回答,只有沈熠一个人站在那里。
沈熠冷笑一声,右手在腰间一摸,一个干脆利落的甩手,暗处响起一声闷哼。
在暗处走出一人,那人脸上蒙着布,步子深一脚浅一脚,月光下一看,原来是一枚铜钱死死地嵌在那人的小腿。
“锦衣卫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那人笑了一声。
沈熠审视着他,辨别着这人是何身份,看这身量,似乎在哪里见过?沈熠眯了眯眼,渐渐透出狠戾。
“啧!你这眼神,吓得我剑都拿不稳了!”嘴上说着害怕,但那人眼中却没有任何恐惧,甚至有些平淡。
“宵小之徒才会蒙面示人。”沈熠眼神狠戾,话语中带着杀气。他缓缓抽刀,剑鞘上的纹饰在月光下更加明显,刀上也透出寒凉之气。
刀尖对面那人眼中有了一丝波澜,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沈熠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压迫:“你跟着陈毓菀做什么?”
“哦!当然是清理一下无用之物啊!”那人语气平淡,却极大的激怒了沈熠。
“东厂的人。”沈熠虽是用着疑问句,但语气笃定。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也抽出了剑,剑锋闪着寒光。
沈熠一字一句的说:“动了她,我与你不死不休!”
霎时间,沈熠冲过去一刀劈下,那人反手一挡,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