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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十二年,七月初七

天京正阳街头建塔一十一层,广邀天下文人入内品学。又有人学那大楚国师摆棋阵,人人可做阵眼同时与阵中一十二人一决高下。

七月初八,

翰林学士王一下场入阵,仅半个时辰便败于七号桌台。

只见那七号桌台上,一个富态少年左手托颚,右手执子而落。身后还站着一个病秧子,看面相也有十五六岁,身材却好像没发育一样,本就不俊俏的脸比那大姑娘的脸还要白上个七八分,像涂了层面粉上街,乍一看便让人觉得“哪家的小儿如此可怜”。再一看就觉得有些滑稽了,身前一个富态的富家少爷,棋艺更胜家室,身后一个清贫少年郎,身上比脸还白,比王大学士的褶子还皱,一看就是个书童的小娃娃还对自家主子不耐烦了起来。

“襄冬啊,这就走,这就走,别催了”

施襄冬一言未发,范东屏起身作别王学士,拉着施襄冬自下而上游览“琴”“棋”“书”“画”“诗”“词”“对”“曲”“文”九层,两人只觉得甚是无趣,那十一层的“风雅大乱炖”不去也罢,便以更快的速度下楼了,下楼途中,遇到了一个黄衣人,做一身书生打扮,可看那面相起码也是而立多年了,三人上楼时于五层相逢,下楼时又在三楼拐角处相遇。可真是缘分,

黄山看向那清贫少年,一运法力,确是眼里如龙似虎文运滔天,再看向那富态公子,也是苍茫大气文运绵长。

“二位,可知“人间国事天下江湖事”一文”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还未等范东屏说话,施襄冬便已回了过去,

“不如你我三人,就此文一辩如何?便由我先。”

三人对辩半个时辰,皆觉对方学识之深,学问之独到为生平仅见,大觉痛快,便相约范家小宅,再辩……

宣武十二年,七月初九,黄山代师收徒。自此大楚国师,天下棋、算、文三甲向天一脉尚有三人于世。

宣武十四年,黄山收徒徐星友,当时黄山三十有九,范东屏及冠一年,施襄冬绒毛初生,已有十六岁。徐星友十三岁。

襄冬,星友二人名为叔侄,但却因年龄相仿,实则兄弟,

黄山,徐星友一脉习向天文法,道法,心学,算法。

范东屏一心学问,却也知道法长生,习向天文法,道法。

施襄冬大才,学文法,心学,算法,皆不输二位师兄与已故老师,却唯独不学道法。早在那施襄冬尚是稚童时,便有游方道人欲收为徒,却被施襄冬赶了出去,说是妖法害人,那道人几次拜访,许以重利,尚说施襄冬为天下一等一的修道种子,百年内有望仙甲,又说施襄冬五气上浮百汇穴,天生通七窍可悟天下经文。但身体缺五气而羸弱,若不修道便活不过及冠。期间施母起先与其一起赶走道人,到后来反过来劝施襄冬学道,再到最后赶走道人后于院中大哭,撕心裂肺闻着皆悲,施襄冬蹲在墙角强忍着不哭出声。那年,施襄冬六岁。

黄山学问至高至深,昔年被天下文、棋、算三甲之人贴身教导,读过整个天下的藏书,登高过整个天下之高,又从天下最底下走到地上,而今又有两个天纵之才的师弟日日夜夜于明镜对照本身,本在施襄冬之前就是整个天下最天才的天才之人黄山,在此时,棋艺之精,谋算之深,人心之了解,无不登高俯瞰整座天下。

范东屏一心读书做学问,天赋才情稍逊二人,执着尚且多了三分,修道上不算天才,也算悟性尚可,加之向师的眼光之高,也不逊于学问。以后上五境也不算难事,与二位师兄弟相比,范东屏的学问中正醇和,没有黄山那种滔天气魄,气势汹汹。也不像师弟那样诡谲怪异,不露锋芒却处处针尖。

每当师兄弟三人辩起,最后便是范东屏拉开二人。

施襄冬一身抱负与大师兄不谋而合,两人时长论道辩文,于针尖麦芒处便各自不让,最后便是范东屏出来做那和事佬。

宣武十六年,施襄冬死于痨病。

临死前成书三册送于师侄徐星友,一文送二师兄范东屏,一句话让大师兄转述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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