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出京也有一年多了,才刚刚走过这天山山脉。
尽管这路上练拳练剑,但是大小也是个四境武夫,放在那省城以外的城里,都够资格做个县衙捕头了。
也只能说是这山的确是太大了。
“大点好啊!这山越大,说明这天下越大,这天下越大,我便可多走些地方。”
陈纪也曾在书上行走天下,只不过走的是那人的旧路。
尽管是个陋巷少年,一身骄傲却也不输谁。
自是要亲自走一遍这天下的。
出了山不远,就改走了正路,去见一见那人为数不多的同道人。
“天下万万人,能入眼者不过百余,能同道者不过双手,与我最近者,尚有万万里。”
起初学时,只觉这人口气甚是狂傲。
在多学了几天,便觉得那人口气与学问是一般高的了。
能让其称为同道人的人,自是要看一看聊一聊的。
何况还有些东西要取回来。
陈纪尚不是那能以一身气劲御风远游的宗师高手,也不是中五境的神仙。就一双肉脚,为了赶在天黑之前到这店里,可是一顿好跑。
进了店里,左右巡视了一番,这店开的到是普通。大路上每隔数十里不等,都会有这么一家店,供给平常过路人。
价格也是稍微提了一两成,毕竟一家人出来在这野外讨个生活,挣得也是辛苦钱,多是些老汉老妇俩人,在店里后院搭个屋,就当家了,还能赚点夜宿钱。
攒些钱,等到逢年过节,回到家里过个好年,也不至于讨那自家媳妇嫌弃不是。
这说辞是陈纪是从天山前边一个店家那里听来的,毕竟是好酒不舍得多喝,就几次沿着路边找了几个店家,打了些酒水。
这酒水可当真是“酒水”,不掺假,酒水各半,谁也不嫌谁。
在看这店里,也是没几个人。毕竟时候不早了,还有心思在这店里吃饭的,也应该都是准备就在这里住下的了。
先是听老板介绍了些自己婆姨的拿手菜,又仔细去坛边挨个闻了闻。
点了两个菜,一壶酒。今天也能吃顿好的了!
虽说本就苦惯了的人,却也不喜欢更不习惯吃苦,从来都是苦中作乐的性子,对这吃喝二字,还是有些要求的。
倒也不是有多挑剔,只不过是眼光高了些。
馒头大饼一样填饱肚子,如果有得选,谁还不想多吃点好的呢?
一盘“水煮牛肉”,一盘“清烧菜”,有荤有素,在喝上一小壶米酒,今日这晚饭,可是不错了。
吃过饭喝过酒,就去了后院住下。
到了客房,放下行李。拿出那几只老鼠所给的书,读了大概两个时辰,便来了院中。
陈纪从那咫尺物“龙筋”里取了两块石头,再用法力打碎凝成一局残局,便收手而立。
起初几刻钟,陈纪也无事做,看向那悬空残局,甚是头晕,无论是已经胜券在握的白子,还是已入死地的黑子,只觉得自己无论是哪一方,只要落子,便输定了。
两边都是破绽重重,却无从下手。不由得轻笑一声,心道:“这棋当真下不来,算来算去,属实恼人。”
便抬头望月去,这月亮可真是好看,又大又圆,从这院里看月亮,好像自己离的比在那王家的水井里看月亮更近一些。
又看了几刻钟月,还是无人出现。陈纪抬头看了看看那主屋,在看了看手中“白海”,只想一剑劈出去。
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又想了想,自己活这些年也算不容易,没必要如此作死,就又忍了下来。
随手布下个“匿行阵”,便就地打坐修炼起来,反正也无事可做。
陈纪刚坐下不久,一周天尚且没完,只觉得一股清风袭来,没什么力量,确无法抗拒,不由得站起身来。
刚起身,就听那人说道:“你这残局从何得来。”
陈纪一脸坦然“自是从书上得来,习得也有数年了。”
那人也不继续答话,只是看着残局足足有一个时辰后,抬头说道:“确实是我输了。”
那人也无羞恼,也无其余表情,就像很简单的陈述一下自己输了。
抬头看向陈纪:“昔年承诺,便应在了你的身上?”
“当年黄山带着那二人来我这里,以昔年传法之谊换我和他师弟一局棋。我本就输了,那人又在棋盘外和我下了一局,今日一看,我又是输了。当是心服口服,无话可说。当日答应他的,我自会完成。”
话音刚落,便大袖一挥,陈纪只看这周围天地翻转,就到了另一处地界。
茅草屋一所,紧挨着一条比正常溪水宽了几倍的“岑泉”,那“岑泉”水清的透亮,还能看见里边人影绰绰。茅屋前边一些石制桌椅,上边尽是些精怪味道,又想到这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