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遍拳,出了院内。
毕竟也还是个五境武夫,体魄尚可,透支过度,也未伤了根本,加之军中丹药效果实在不错,仅半月有余,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剑光一起,便往李,王二人住处而去。
这二人便是营内将士嘴里的李小姐,王小妞二人。
更是当今大齐儒将李靖与红拂女的独子,首徒。
李靖虽只为四品中郎将,实际却比之二品大员,也不差丝毫。
昔年天下暂平,齐皇为表诚意,便将齐国武将都降了官职,虽说都知道只表面,余下三国,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父亲大权在握,大齐的武力担当之一,受封上柱国。
母亲红拂女,当代女子典范,十二境巅峰大修士不说,早在当年李靖尚为白身之时就慧眼识君。随夫征战多年,更是巾帼不让须眉,与大齐另一女子将军并称。
更有昔年林姓女仙称赞道“长揖雄谈态自殊,美人具眼识穷途;
尸居余气杨公幕,岂得羁縻女丈夫。”
师祖虬髯客,风尘一脉祖师爷,顶了天的人间大修。
李允,王迁二人,有如此背景,却半点不骄横。
更因如此,照常人更加拼命三分,不敢坏了半点家门名声。
二人里,李允为独子,与修炼相比更喜世间旁门,所学涉猎纷杂繁多,最喜读书作文。与陈纪同行数次,阵法,符箓,排兵布阵,皆是不差。
尽管一身书生意气,但如此磨炼下来,却半点不酸腐。
王迁为李靖首徒,亦是风尘虬髯客一脉三代首徒,天赋极高,却专精一道。虽境界与师弟相仿,战力却高了不止一筹。
陈纪次次以残身回营,也大多都是二人照看救治,战场生死间,陈纪也救过二人不止一次。
这年余下来,与其们也是相交甚笃。
落地,收剑。
陈纪便入了二人屋中,稽首问好,道了声谢。
起先与王迁坐而论道,大谈天下道法,各抒己见,半步不让。好半晌后,更是动起手来,皆连数招,也不做防,只是寻其各法奥妙。
陈纪随手掐了三门剑诀,接连攻去,却于“大卦白袍”前化作点点涟漪,消弭无形。
王迁更是连续七道异样仙光,被陈纪以横练体魄一一抗下。
闲暇时,大多如此。
李允便在旁以二人斗法佐酒,兴致大起时,便吟诗作对,好不快哉。
与王迁论法之后,便三人席地围坐,喝酒谈天。
其实大多都是李允在谈,王迁偶尔说上几句。
陈纪便向来只是应和几声,有时甚至头都不抬,毕竟本就是为了蹭酒而来。
于边疆之地,美酒可是难得,更是人人心头好中好。
陈纪也不是未曾要提过易物与李允私藏,可是无论陈纪出价多少,皆是不可。
更是说道:“陈兄就莫要想此了,军功,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法宝,只要非是我贴身之物,陈兄开口,尽管拿走便可;法决,非是我门不传之秘,任君相问。至于我这私藏心头好,除非我死于战场,余下便归了陈兄。”
陈纪听此,也是无奈,便来往的频繁了些,多蹭些酒喝。
酒至兴起,却接连两道传信,唤三人两次往主营而去。
王,李二人先行,接了军令,随营东去。
陈纪稍慢一刻,回了接令回营,面见千夫长。
千夫长名许山,身高九尺,枣面红光,走的也是纯粹武夫的路子,练得也是军家拳法。
既然能做到大齐边军千夫长,自然是个战场万人敌,更是谋略不输境界的良才。陈纪也听闻,这许山寒门出身,最能吃苦,入了军,先打铁,后烧锅,接连七年,还未上过战场。
后来战事告急,火头军亦是上阵,便打出了威名。
一口虎头大闸刀,斩敌何止数万。起先做士兵,杀敌太多,破镜太快,便升了小官,领了百十人马,接连数次,夜袭,截粮,立功太多,又升了官,如此往复,如今已是南城二十南营之首,手下士兵数万。
陈纪见此人,自是恭敬得紧。
许山见陈纪后,未有半点寒暄,直接说道:“夏氏王朝燕子坞有二十余人在边境处,其中上至七境有两人,下至四境。”
陈纪听此,瞬间抬头干脆道:“我一人便可。”
许山也不答话。
陈纪便直视夏山,一动不动。
半晌。
许山温声说道:“你死后,余下军功如何处置?”
“若我身死,军功成换做金银,寄给这一年内死去同袍的家人。余下二成,平分给王二,张成山。”陈纪面不改色,平静道。
王二便是上次平谷一役与陈纪叫骂那人,平常甚是嘴臭,喜欢与人捉对厮杀,常与陈纪对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