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已经祭出,剑气虽盛,却做不得太好的攻效果。
毕竟本就意不在此,“行九龙鳞杀布剑雨”乃是是茅山削法符,李允所画这一道,虽不能削下道行,却可水磨的功夫下削去法力拳意,便可积日累时的积攒优势。
幸好这符箓范围还算可以,方圆百米皆是乌云所及,尚有足够的腾挪空间。
雨打衣衫,轻轻点点滴滴。
陈纪接连躲开数道黑色仙光,辗转间,并指成剑,剑气吞吐,直刺矮胖那人。
那人不闪不避,只是重重一踏,周边土色黄泥壳大亮,便抵下陈纪手中剑气,只是愈发黯淡三分。
紧接着手中朴刀连斩四下,四道刀光成两两交叉劈向陈纪。
身后高瘦那人,更是突然间速度大涨,鬼步迷踪,仅一息,便出现在陈纪身后,手持一短细棱刺,通体玄青,悄然声息间刺向陈纪后心。
见此,陈纪周身拳意大涨,脚踏六步,将将躲过两人杀招。
燕子坞筑巢郎确实是厉害,若是两位平常境练气士,便可全力出手,接连拼死几剑,便必然是个他死我活的样子。
这两人非是道法多高,却是手段太多,厮杀经验太足。
每每拳至二人身前,总会有些出人意料的防护手段,这种出招分力,却是将陈纪算的死死。
只要留有余力,不让陈纪拼死攻下伤势,便可以水磨豆腐的手段慢慢磨死,毕竟所谓沙场万人敌,大多也只是群战间活命法子多,杀力范围大。若是单独一人,莫说万人,便是十人,也确实足够难打了。
还有众人所化阵法大雁,见缝插针得极其巧妙,每次陈纪找到机会功伐二人,便有道道仙光射来,陈纪便只能收拳护身,更有数次已来不及收拳,只得以体魄硬抗。
虽是节节败退,却也非是没有丝毫收获。
这二人走的都是个练气士的路子,未有半点武夫修为,朴刀棱刺皆是那仙家法宝,被二人拿在手中做武夫兵器,不过是掩人耳目,刚才几拳打在刀侧,便留了个心眼,以拳意流淌至上,却被种种法力禁止悉数逼出。
心中念头不停,手上拳法亦是不止,更是打的头上乌云阵阵散开。
已经鏖战数个时辰。
突然间,陈纪一身十窍穴大开,剑气冲天起,拳意剑意互成犄角,反守为攻。
却是拖不得太久了,雁阵二十一人,已经逐步散开,更有几人已经占好了位置,待到悉数归位,将陈纪困在里边,便是麻烦天大了。
单手一招,万剑来朝。
“白海”自云中分化万剑,纷纷随雨落下。
这招剑雨,陈纪藏匿至今。
以行九龙鳞杀布剑雨符养剑白海,此时此刻,剑气何止充沛,简直盈满欲溢,剑身周围处处更是剑气牢笼,若此时能以“白海”斩中二人,一剑便可打碎那个土黄色王壳。
只是身为燕子坞筑巢郎,便深谙回巢之法,一座鸟巢,燕子要口衔六百次巢材,层层叠叠,可任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不会有丝毫损毁。
二人身前所织燕巢,皆是百道法力加上那不知名仙泥所化,不仅可做防护卸力移力,更是内含“燕窝”,可随时补充二人法力。
陈毕竟纪这种堪称人世间一等一的剑修种子,打到现在也是法力稍有不支,以此二人来看,更是不知打空了几个来回。
万剑浪涛,汹涌澎湃。
两名筑巢郎好似海中碣石,巍然不动,只是身前燕巢,颜色愈发黯淡,已经好似凡间石头。
周边二十一位所谓杂鱼,更是剑气之下各个重伤。
不仅皮开肉绽,“白海”剑气还好似跗骨之蛆,于伤口处往心头与灵台两处钻去,更是剑意种种附着在伤口处,不得以仙家灵法愈合。
这年余来,陈纪琢磨剑语,也是稍有所得。
数门阴险狠辣的剑诀,虽是品秩过低,却各有一点真意。
虽不能用作正面功伐,更是对法力高深之辈没有用处,不过边疆战场,大多是以数压人,陈纪自是往往被围攻那个,便想了此法,出其不意下,周边杂鱼便可大失战力。
此时更是借助剑雨之威,收获大盛!
这群人以法阵成雁,见缝插针,不知让陈纪挨了多少下,与那领头筑巢郎,还可周旋,但是此时伤势着实有些严重了,却都是拜这群人所赐。
双拳难敌四手,大抵如此。
此时阵中众人,尚余三人而立。
两名筑巢郎除却稍显疲惫,便只有燕巢已被打的失去了功效。至于周边一众,不过些许下人,二人自是从未在意过得。
陈纪一身体魄以被打的稀烂,与这二人缠斗间,被偷袭而来的道道仙光所中次数实在太多。胸中一口武夫气已散,每次提拳皆是五脏六腑好似刀剐,更是拳意奔流时周身经脉处处龟裂。
余下,还剩一口剑与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