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眉眼似曾相熟的妇人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个八岁的少女,“娘要亲自察看铺子里的生意?”
“你爹正在清点送往圣京的货,我不盯着铺子能行?”
少女嘟着小嘴,看着周围,那模样似有不快,许是羡慕别人能玩。
妇人用手轻凿她的脑袋,“你爹还想让你嫁给你大表哥,你理家不成,修练无天赋,可怎么了得!”
“我才不要嫁给大表哥,一个大胖子。”
“还嫌弃上了?不是与你说了,以前他胖,现在可不胖了,你大舅母可是个美人,他哪里能丑。”
这妇人是雷樱,一别十三载,她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这小姑娘的眉眼中与雷樱有六分相似。
雷樱下得马车,死死地拉着女儿的小手,“我可告诉你,你已经八岁了,不正经学些东西,将来如何说亲?”
在杏林馆旁边,有一家客栈,外头挂了一面旗幡,上绣“往返圣京”,客栈外头立有一块牌子,上头写着:“每月初八、二十三巳正从云阳出发,每月初一、十五巳正从圣京。”下头贴了一张通告:“前往圣京,今日还剩五间上等房。”
之前与华卿搭讪的两个少年已经过来,其中略高的道:“姑娘也要去圣京?”
华卿道:“二位也是?”
少年笑着道:“做客运生意的都这样,每次只挂上等房的消息,中等、下等及座位从来不挂。姑娘与我进去问问如何,在下请客!给你定一个中等座票如何?”
请客帮她买票,她是这种缺灵石的人,没看到她穿的上等法衣?
刚迈入客栈,便有年轻妇人笑问道:“几位仙人,是住店呢还是定船票?”
这妇人好生眼熟,华卿正思忖,立时辩出面前这个是何艳,瞧她的打扮已然成亲,且过得还不错。
少年大声道:“定票,三张中等座票,九十灵珠可对?”
华卿抓住一块下品灵石,“上等云舟客房一间,多少钱?”
何艳笑得见眉不见眼,寻常人家可拿不出这灵石,“承惠,七块灵石!”
华卿取了灵石出来,“这次去圣京的云舟几日后出发?”
“仙子来得真巧,明日一早出发,要不仙子住我家客栈,时辰一到,我会提醒仙子。”
好爽快的主顾啊,这七块灵石的上等客房可是至尊房间,她订出去一间,就能拿一块灵石的奖励呢,好高兴,一块灵石啊,一下子就赚一百枚灵珠。
华卿摸了几十枚灵珠出来,“这二位是圣院晚辈,中等座票我买单,将票取给他们。”
何艳当即取了两张中等座票,“二位仙人,拿好你们的票。”
华卿问道:“你们客栈住一晚多少钱。”
“仙子,我们这儿又舒适又实在,最好的客房一天只要五十灵珠。”
“好!我订一间,给我找两个口齿伶俐的云阳人当向导,最好是姑娘,我喜欢听趣闻趣事。”
她多抓了一把灵珠。
何艳娇呼一声,“仙子,整个云阳城就没有比我嘴儿巧的了,我与仙子讲趣事。”
这仙子太大方了,一定得哄好,有灵石、灵珠的都是大爷。
华卿道:“你不看店子?”
“啊哟,有你这么尊贵的一位客人在,我让其他人盯着。”
何艳当即取了云舟船给她,又热情地领她去楼上,“我们如意客栈啊,开了有十来年了,宾至如归,住上等房还送香汤、开水,早上有一壶上等好茶,配送糕点、水果。我们云阳城的鲜花酥饼闻名天下,说起来,还是因为我那个神童表妹,她打小就爱吃五味斋的鲜花酥饼,现在这家的酥饼卖得最好了。”
那两个圣院的弟子有些错愕,原以为是个独身外出的世家贵女,似乎比他们猜想的更厉害。她一出手有灵石,还有灵珠,大方阔绰,就连打赏老板娘也是直接抓一把灵珠。
他们猜不出华卿的身份,而此刻,客栈一楼大厅里有三个修士亦盯上了华卿,只当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丫头,财不露白,但她却露了。
三人交换了眼神,回到客房商量了一番计划。
何艳沏了茶,又催小二去新买了酥饼来,坐在那儿与华卿讲云阳城的事。
华卿故作淡然地问道:“听说云阳出了一个世家?”
“雷家,这是我姑母家,我姑母嫁到了杏林候雷家大房为嫡夫人。”
“城里似乎没看到这一家人?”
“他们一大家子早就搬去奉天府杏林候府了,封赏三桥镇万户为食邑,赏了两条街铺,杏林候府建得气派光鲜。”
何家因着与雷家是姻亲,在云阳也是小有名气的修练世家,有天赋的子弟走上了修练一路,没天赋的便能在家族寻得差事谋个出路。
雷镇、雷铭两兄弟带了家小、仆妇去了圣朝落脚,但这里到底是祖地,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