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卿轻缓如舞,卷起强大的掌风来去自如,矫若惊龙,动若脱兔,直制国师双臂两腿。国师总能不紧不慢巧到好处的将华卿的拳腿招式给接住。突被牵制,华卿如寒冰般冷冽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凝重,转念间,身形已起,湖色的衣袂在空中飘飞,看似行云流水,实藏雷霆万钧,动脱进退间,已与国师过了二十余招。
进攻退守间,华卿闪出大殿,国师跃身而至,满园的飞花被凌厉的掌风卷起,随着两人的身形上下飞动,片片飞花,如春日里迎风飞舞的花瓣雨,煞是壮观、唯美。
华卿一个凌空转身,道袍漫卷,化作幻影重重,直抵国师天顶而去,掌风落处,已了无声息,两人双掌相对,国师只觉双臂一沉,双腿扎立地下,立时就陷一尺深坑之中。
白胤急呼一声:“华儿,休得无理。”
再压下去,还不是将国师压到更深,两掌对决的力道国师已落下乘。
华卿收住的掌,一个翻身落到地上。
国师只觉双掌酸痛,又不好当着晚辈的面流露出来,笑道:“这些年,师侄没荒废修炼,长进惊人。”
华卿笑问道:“二师叔,黑市街道已建好了?”
“正是。”
“挑个日子,我将它移入黑市。”
白胤对杂役弟子道:“去把淳于涛三兄弟唤来……”又忆起,大弟子闭关了,二弟子与圣院弟子出去历练了,三弟子好像是奉命去了东海国,“罢了,不用唤。”
小弟子回来,想让他们师兄妹相聚,要么闭关,要么不在。
国师道:“待你的几个弟子都聚全了,再办一次宴会。”
华卿不想太过张扬,“师父,平平淡淡就好,日子是自己过的,光鲜是别人看的。”她笑盈盈地道:“在寻常人家,偶尔吃一顿好的,当家的妻子会在盛饭的时候将肉埋在丈夫和孩子碗底。各自心里有数,就不必在乎面子上的事。”
国师没想她是这样看的,不在乎热闹,也没想过热闹。
华卿起身道:“师父是不是与二师叔有要事相商?我先告退!”
白胤对杂役女弟子道:“送你华师叔去阁楼罢。”
“是。”
杂役女弟子跟在华卿身后,出了院长寝院,她回眸一望,上头挂着一匾,名为“无情院”。杂役女弟子道:“禀华师叔,胤师祖说,你的阁楼可以自己取名字。”
迈入阁楼,里头奔出一个十四五岁的杂役女弟子,“吴小梅师姐。”
“华师叔,这是阁楼负责看守、清扫的周小兰。往后你有什么吩咐,只管令她去做。”
若是现在遣走,小姑娘怕是承不住,倒不如先留下。
“我的房间我自己打扫清理,你就看护阁楼,清扫花厅和其他地方,偶尔替我跑跑腿。”华卿径直上了阁楼,二楼是内室,分成两间,还有一间专门的书房、琴室。
书房有几个书架,上头放了史书、野史、典籍、棋谱、琴谱类的书籍,她扫了一眼,信手取了一本史书,细细地翻看起来。
楼下,吴小梅正低声与周小兰道:“她是白师祖的小弟子,国师很是喜欢她。来这里当差五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国师大人一口一个师侄地唤,也从未见过白师祖对哪个弟子这般疼爱过,你用心当差。”
细细叮嘱了一番,吴小梅才转身回了无情院。
华卿住进了阁楼,每日一早会出来采集晨露,之后,便是练习武功,当她练习的时候,会出现一个兵器架,上头有剑、长枪、鞭子、弓箭,无论哪一件,拿到她手里都使虎虎生威,煞是好看,就连她的拳腿功夫也与众不同,常常瞧得周小兰一眼敬慕。
白胤每至黄昏,会亲自指点华卿修为、武功,亦会提一些意见,纠正错处。
一边数日,华卿未离开圣院内门半步,一直往返在无情院与依然阁之间。
依然阁,是她给自己阁楼取的名字。
依然什么?依然初心不改,依然守护好自己的人、自己的心。
她的命运已经与前世完全不同了,前世的苦难早就远离了她。
恭王府。
墨璃近来一个人总是痴痴呆呆地出神。
恭王妃很是无措地看着儿子。
恭王道:“他这样子是有意中人了。”
“谁?”
恭王妃盼了好多年,就盼儿子动心。
恭王很是失望地道:“没听他身边的小厮说,他近来躲在屋里偷偷绘人家的画像,画好又撕,撕了又画。”
墨璃看着画像,脑海里掠过她的眉眼神态,“不像!还是不像,连她的一分也没画出来。”
小厮咋舌看着案上的画,“世子,这画挺好的,怪好看的一个美人,和世子真配。”
“配个屁,她嫌我生得丑。”
世子长得丑,他要丑了,这全圣京就没有长得好看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