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他们一家又出发了,这一次顺送地回到了那里,依旧是华卿炼丹,华时与青娘就去城里卖丹,之后带回草药等其他资源。
华卿将洞府打理得很美,洞外种了几株灵果树,吊了一个秋千,让华时与青娘子搭了一个茅草棚的凉亭,又在周遭种了几丛花,她又开垦了几畦菜地。自她学会炼丹,家里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越好像是人过的。
这日,她躺在凉亭里小歇,突地听到一阵嘈杂声,却是一行几人经过这里。
一个中年男子朗声道:“请问有人吗?过路的,讨碗水喝。”
华卿立时坐起身子,一脸戒备地看着几人,旁人不认得,但那个黑袍人实在熟悉,许是看到她在这里,黑袍人一脸惊愕。
华卿道:“过路的,讨碗水喝?”
领首的中年男子抱拳道:“小姑娘,我们不是坏人。”
“坏人脸上都没写着字。再说了,大叔,你这话有问题,过路的,讨碗水喝。离我家不到百丈就有小溪,你们可在溪边饮水,为甚要寻我讨水。我们是妖,要不是人,喝点生水又不会生病。”
中年男子嘀咕道:“难怪能将你哄得团团转,寻了三年,还说她去了人界,这不好好在妖界。”
他身后的男子连连缩脖子,“这小公主天姿聪颖,绝非常人。”
中年男子道:“还多亏龟丞相的卦相,否则,孤可找不到她的下落。谁能想到,她居然会回到以前住的地方。”
“人类修士不是常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华卿想听他们说什么,竟是没听到,猜测是用秘术传音。
“你们别当我是小孩子就来欺我?本姑娘本事多着呢,我劝你们还是早早离开,我爹、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要看到你们,定会打得你们哭爹喊娘!”
黑袍男子惊道:“青儿嫁人了?”
中年男子一脸悲痛,“她定是胡谄,想哄我们离开。”为什么这儿子是他的,连真话假话都辩不出。
中年男子道:“小姑娘,我们吃盏茶就走。”
黑袍男子道:“你别哄我们了,来之前,我们就查清楚了。你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一个哥哥,今日不在,是进城了吧。”
中年男子好想踹一脚,有这样的,他都这样说了,还怎么逗她玩。
查过了?华卿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我家院子里设下了禁制。你们可不要乱闯,一会受了伤,别怪我没提醒。”她继续一躺,半躺凉椅上,一脸悠闲。
三人交换了眼色,黑袍男子大踏步进来,没走到六步,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直接被炸成了焦人,他立在路口,华卿拊掌直乐:“我就说了有禁制,偏不听,被轰天雷轰中了吧,哈哈……”
“你……你这个孽女,连亲爹都炸?”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哥说了,我是长腿的四脚蛇,他是炎蛇,所以他亲爹是蛇,我亲爹是四脚兽。我亲爹的四脚给了我,我娘又将蛇身给了我,我就成了四脚蛇。”
蜥蜴!
华卿想到这儿直乐。
三个人听到她这说辞,一个比一个的脸黑,她是长了四脚的蛇。
哪家的蛇长脚?这明明就是龙。
华卿道:“本姑娘乃是天上地下少有的天才,捡一只乾坤袋就能做丹师,买一本阵法书就能当阵师,怎么样?踩着轰天雷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娘说了,我爹那头四脚兽早死了。往后呀,要是遇到冒充我爹的,直接拿轰天雷轰!”
“不怕被轰天雷轰死,你们就进来,本姑娘替你们收尸!”
她一脸张狂状。
黑袍人都被轰了,万一下次是更厉害的轰天雷,不就被轰死。
华卿躺在凉椅上,带着鄙夷地看着三人。
进不是,退也不是。
她根本不信他们的身份。
三人在院外,她在凉亭里。她直接无视。青娘子与华时去城里了,万一回来,定出岔子。华卿思来想去,本想传讯,可三人像门神一样不肯离去,亦只能按捺性子静静地等候。
他们不敢进来,她也不能出去,两边就这样僵持着。
天色渐暮时,华卿突地发现三人不见了,四下扫视,正寻觅,青娘子、华时与三人在一起。
华卿猛地跳了起来,“娘、哥哥,你们被挟持了?”
华时也是刚刚才知道,他爹还在世,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他娘与他爹不是夫妻,人家还真是夫妻,只是他娘不是正妻,而是偏房。
华卿道:“娘,你们别怕,领他们进来,看我不用法阵轰死他们。”
黑袍人今儿被轰了一回,服了疗伤丹才愈好伤,又换了一身袍子,这会子听她说得如此彪悍,他恼怒地喝道:“五百年前,你不是说当初那孩子没了吗?她是谁?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还告诉她,说我死了。说她爹是头四脚兽,明明是条龙,你却哄她,说她是条长脚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