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存在三峰山灵地范围内的人族凡人,董氏一直都是以怀柔的政策对待,是以,见到几位耆老董正琰四人还是比较客气的,一番含蓄,终于董正琼道:“不知寨主可否跟我们说明一下妖兽踪迹,我们也好布置手段除妖。”
老寨主明显是年纪大了,此时已然有点糊涂,竟然打起了瞌睡,可是被边上的张天养轻轻推了一下,转瞬间惊醒,下意识的说道:“什么,上使先前说了什么。”
董正琼几人对视一眼,颇为无语。
好在,张坚身前的张自立却是拱了拱手,客气道:“几位上使勿要介意,寨主如今年岁已高,时常会走神,记不得东西。”
说着看了一眼边上的张天养,眼神示意了一下,道:“天养长老,你先搀扶寨主去休息,不要恶了上使颜面。”
说着又对四人拱了拱手,道:“至于,白猿寨此番遭受妖兽侵扰,还是我跟几位上使细说。”
张天养闻言,自然点头,对着董正琰四人歉意点头,然后搀扶着还不知所措的寨主离去。一边目送两人离开,张自立便开口道:“事情经过时这样的。”
大约在月余前,寨中的几户青壮组织前去白猿涧旁边的山林打猎,原本就是很普通的收拾先前布置的陷阱,查看有没有意外收获,没想到却惹来了灾难。
那日,狩猎队搜寻好几处陷阱都没有看到猎物的踪迹,于是决定深入一点,看看大山深处会不会有惊喜,不料,路途中,竟然被一群猿猴阻碍,这群猿猴黑毛白脸,长着长长的尾巴,在林间奔走犹如游鱼得水,而且兼具力大无穷,竟然捡起林间的野果石头,扔向狩猎队。
一时间,山林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不过白猿寨中的狩猎队里面那个青壮不是有着一手好本事,此时一位精通弓箭的猎手吃不住猿猴调戏,竟然将随身制作的毒箭拔出,将其中一只猿猴射杀。
一时间,犹如油锅里进了水,整个深林都沸腾起来了。这些猿猴睚眦必报,竟然发起疯来飞扑向狩猎队,用树枝,石头,甚至牙齿撕咬对方,一时间,狩猎队为了自保,只好动用手中的兵器,弓箭将猿猴击杀。
终于,在将这群猿猴杀得只余下三四只的时候,其中一只猿猴,白面染血,嘶哑咧嘴,犹如恶魔,竟然发出一声啼哭似的嚎叫,将剩下的几只带伤的猿猴阻止,在林间飞速跳跃逃离,临走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狩猎队,犹如地底魔鬼,狰狞恐怖。
不过,此番狩猎队也不好过,一行六人,在猿猴几乎用命堵的情况下,那位率先出手的弓箭手被生生撕扯了喉咙,人和脑袋已经分离,内脏破肚而出,而其余五人,一个个都是浑身浴血,身上都有些许撕扯的伤口。
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对人马也不敢在林间逗留,经验丰富的狩猎队员甚至连地面上的猿猴尸体都不要,只是匆匆带上了寨中人的尸首,拼了命似的往寨里跑去。
事后,这件事情还在寨子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一来,年纪大的人都说猿猴是山神的代表,招惹了猿猴,就是招惹山神,会留下祸端,最好贡献祭品,求得山神的原谅。
另外就是寨子里的狩猎队,由于牺牲了一个精通弓箭的射手,还伤了几个青壮主力,这让狩猎队愤愤不平,磨刀霍霍,欲要进山将这群猿猴彻底的解决了。
一来二去,两拨人各自有意见,是以都没有办成,事情就被耽搁了下来。不料,却因此招来了祸端。
就在此事过去十余天,晚间寨中人睡觉的时候,就会听见啼血的猿猴叫声,一直高亢并凄厉的吼叫到半夜,吓得寨中妇孺都不敢安稳睡觉,这样一来反而激发了寨中人的血性,都是在天地间挣命的可怜人,管你是不是山神老爷的使者,气愤之下,狩猎队准备好猎刀弓箭,第二天就有人进了山。
没想到,这一进,就进出了毛病。接近十余人,进山之后,一连七八天都没有消息,这可急坏了寨子里的人,刚刚卸任狩猎队把头的张自立更是一夜之间白了头,愁的整天睡不着觉,最后发了发狠,第二天再次带着寨子里的几个年轻人,往山里走去。
最终,在白猿涧深处,找到了已经饿晕过去的族人,虽然没有性命危险,可是一个个仿佛都被吓了魂一般,变得神经起来,好不容易恢复点神志,都在说什么:“妖猴,厉鬼”之言。而后再被张自立带回寨子里后,一连好几天,都有人自杀,一个个死状凄惨,有的自己用刀将喉咙割断,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吊死,有的跳楼,一时间,寨子里面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白猿寨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这才找上了董氏,寻求帮助。
听起来,就像是冤魂索命一样。
董正琰略有疑惑,不过几人对视一眼,届时毫无头绪,于是董正琼开口,:“那么,上次进山的人,是否还有存活的。死去的人,是否已经安葬。”
张自立闻言,脸色悲戚的说道:“回禀上使,上次进山的族人,已然全部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