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诚看宋颂放松下来的样子，点点她的鼻尖，“我爸妈都是很开明的家长，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宋颂听完瘪瘪嘴，“我也不想的，但我从就有长辈恐惧症，一见到长辈，就不自觉地想装好学生。”

艾诚笑她，“总有一让你装不下去。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宋颂摇摇头，“没胃口。”

“我要是你，就抓紧今的时间大吃大喝一顿。术前要控制饮食，明开始就要有限制了。你想想，等你做完手术，又是一段时间的恢复期，只能吃那些流体的、清淡的，想吃好吃的也不能够了。”

宋颂想了想，“你的确实有道理，那咱俩吃汉堡吧，配上炸鸡和薯条，好久没吃垃圾食品了。”

“行，不过得偷偷的，别让我妈知道。”

这一趟，两人谁都没有带工作过来，全部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彼此。

晚上查完房，两个人一块依偎在窗边的沙发上，透过窗子，看纽约灯火辉煌的夜景。

“好漂亮，从前来过两次纽约，都是为了工作，还从来没有好好逛过这座城剩”宋颂感叹道。

艾诚摸摸她的头，“等你手术结束，恢复好，我陪你好好逛一遍。”

宋颂轻笑，“很快就要到春了，我们的油菜花之约也可以兑现了。之前那一次怪我，这回做完手术，咱们就去吧。”

“好啊，你干脆请半年假得了，看完油菜花，过两个月，就可以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了，之前的约定，咱们可以逐一兑现。”

“那可不行，我又不比艾总堂堂大老板。我要是半年不工作，那就真的彻底失业了。”

艾诚佯装认真地想了想，“那我分你一个老板娘当当吧，终身任职，永不失业。怎么样，是不是很够意思？”

“哈哈哈不行不行，我现在网上的人设可是新时代独立女性，要是回家当老板娘了，这人设可就倒了，到时候得有多少姑娘伤心呐。”

俩人就这么东拉西扯，絮絮叨叨的，也不觉得无聊。

那些未知的前路，如果能有你陪我，似乎也不再那么恐惧。

手术前，艾父艾母赶来医院看望宋颂，又和艾诚一起把人送进手术室。

进手术室之前，艾诚拉着宋颂的手轻吻，“别害怕，睡一觉就结束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宋颂对着他笑，“好，那我睡醒后要第一个看见你。”

“当然，我保证。”

手术等亮起，艾诚一家三口守在手术室门外。

自从得知宋颂生病的消息，他们两个人都努力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希望能给彼此力量。

但此时此刻，艾诚望着手术室的方向，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心中的不安吞噬掉。他从未如此时一样寄希望于神明的存在，他的姑娘那么好，明明值得被老善待。

艾母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此情此景，她无法给儿子安慰，只能陪他一起面对。

手术灯终于暗下来。

医生先走出来，艾诚立刻迎上去：“医生，情况如何？”

“手术很成功，是良性，恭喜你们。麻醉药效没过，病人还要再睡一会儿，你们陪她去病房吧。”

艾诚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大的喜悦淹没，这些始终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弛下来，激动地一个劲儿对医生道谢：“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

宋颂一直睡着，期间，艾诚就一直握着她的手，坐在病床边看着她的睡颜。

艾母叫他去吃些东西，艾诚拒绝，“不行，我不能离开这，我答应她，她睡醒后第一个见到的一定是我。”

宋颂醒着的时候，大多都在工作，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任何纰漏。常常是即便人在休息，心思也已经飞到工作上去了。

因而，大约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看到她如此宁静、全然松弛的样子。

艾诚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里不禁思考：现在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宋颂想要的吗？如果自己能够给她加倍的安全感，她还会如此紧绷，不顾一切地拼工作吗？

傍晚，宋颂终于醒过来。

看到艾诚，宋颂努力牵起嘴角笑了。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肿瘤是良性的，好好休养一阵子，我们就能出院了。”艾诚欣喜地告诉她。

“好，辛苦你了。”

艾诚摸摸她的脸，“什么傻话。现在感觉如何？疼不疼？”

宋颂轻轻摇摇头，“还好，没什么感觉。”

“那是麻药还没完全退，医生晚点就会疼起来了。”艾诚心疼地。

“没事的，是良性就已经很好了。”宋颂反过来安慰他。

“对，对，是良性就好，良性就好。”艾诚拿棉签给宋颂沾湿嘴唇，“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喝水，再忍一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