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漾看了一眼面前抠抠搜搜固执的不得了的老头,点了点头,和路白锦一起出了角楼。
“阿漾,我听你刚刚的意思,你要参加仙门大会?”路白锦突然问。
“对啊,之前我一直不理他们,结果闫玉华就被下了药,要是再不同意,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容漾踢着空地上的石头,叹了口气。
“为了让我参加一个什么会,这么烂的理由都有人信。”
“仙门大会,不过是他们想挑你错处的一个幌子罢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正当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阿漾,到时你切记不可冲动,莫要被他们钻了空子。”
“我知道啦仙女姐姐!到时仙女姐姐也会去的吧?”
“嗯。”路白锦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见迟桡从角楼走了下来。
“哎?徒弟,怎么样了?那老头同意给我们解药了吗?”容漾问。
迟桡笑了笑,张开手,上面正躺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徒弟你也太厉害了!这下闫玉华有救了。”
容漾激动的简直要飞起来了,迟桡把手搭在容漾肩上,摁住了容漾,严肃道:“师父,你身上有伤,别蹦蹦跳跳的!”
容漾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我高兴嘛!有这么棒的徒弟,我简直赚大发了!”
“哼!有你哭的时候!”百草枯也从角楼里走了出来,瞪了两人一眼,转而对路白锦说道:“白锦,你以后少和他们两个来往!这都什么人!这都什么世道!”
路白锦笑了,看来百师叔这是把迟桡也讨厌上了……真是啊,好像除了苍穹湾的人,谁找他帮忙,他都看对方不爽……
与路白锦告了别,容漾和迟桡立马回了千叶谷,大老远就听到闫玉华惨叫的声音。
果然,血引的方法没那么管用了,这才几个时辰,就又控制不住了。
好在现在他们有了解药。
进到屋子里,容漾直接没忍住笑了起来。
只见张之童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眼角还有些发青。
“谷祖,憋笑了,早到解药没有哇!”因为脸肿了,张之童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有有有,徒弟,那老头说这药怎么用了吗?”容漾转头看迟桡。
“说了,”迟桡点了点头,看向了张之童:“昨天让你保存好的那碗血水呢?”
“哦哦,窝仄就去揦。”
“等等,再准备一把刀,三个碗,一个火盆。”
“好。”
等东西都拿过来,迟桡把窗户关上,卷着袖子,开始赶人:“你们都出去,我不叫你们别进来。”
“徒弟……”容漾从迟桡的话里听出了危险。
“我没事的师父,主要是一会儿要把闫玉华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到时你们在场,再被蛊虫乘虚而入就不好了。”迟桡解释。他可没有那么多血再救两个人。
“四啊谷祖,臊祖很腻害的,窝们先粗去吧。”张之童现在已经无条件相信迟桡了。
“好吧。”这种时候,她留着也帮不上忙,反倒会添乱。
等人都出去后,迟桡把门插好,走向了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闫玉华。
闫玉华此时已经痛的没了理智,满目腥红的瞪着迟桡,即便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也依旧在不停的挣扎。
“啊啊啊!……啊!!……”
“啧,”迟桡皱了皱眉,“别喊了。”
迟桡当然知道闫玉华不会听他的,直接拿了块不知做什么用的布,团了团,塞到了闫玉华嘴里。
果然清净了不少。
迟桡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了桌上的刀。
这次,迟桡在手臂上划了一道更深的伤口,血跟不要命似的哗啦啦的往外流,不一会儿三个空碗里都多出了足有半碗的血。
“死之前还能喝到我的血,真是便宜你们了!”迟桡嘴里念叨着,从瓷瓶里倒出了两颗药,一粒自己吃了,另一粒让闫玉华咽了下去,然后,闫玉华的嘴再次被堵上了。
“唔!!……唔!!……”
迟桡将三碗血依次摆好,第三次揭开了闫玉华手腕上的绷带。
呵,这些蛊虫倒挺精,早上生怕自己吃不上,往外钻的一个比一个积极,现在知道自己要死了,一个两个都不肯出来了!
迟桡看着碗里与昨晚数量相差无二的蛊虫,嗤笑了一声。
不过,这可由不得你们了……
百草枯给他的,说是解药,也不过是能把那些蛊虫逼出来而已。
若是贸然服用,怕是整个千叶谷都难逃染上噬心蛊的命运了。
敢碰这么危险的东西,这位杨阁主,怕是嫌自己命太长了,非要做点什么来吸引他们的注意。
闫玉华体内的药效已经发作,越来越多的蛊虫争先恐后的从刀口处爬了出来,留下一片片腥红,那是它们带出的闫玉华身上的血……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