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让我把人支走。”白渚的呼吸在逐渐减弱。

“什么难怪？”书宇蹙眉，不就字面意思吗？他们走了他就能露面……难道他还有别的意思？

“你先取得了师姐的信任，再利用我对师姐的信任……”

“打住打住，什么利用，我是在救你啊师弟！”

“谁是你师弟，杀了我是在救我？”

“是啊。”书宇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

白渚本来是想笑一下的，刚一张嘴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黑红色的血落到松散的绷带上，几朵血色的花绽开在绷带上，床单上。

好痛啊……

浑身上下都好痛啊……

体内那一团火也烧的他好痛啊……

他怕疼，现在却有些害怕感觉不到这些疼……

“抱歉了，职责所在。”要把一切扳回正轨，你是第一个。

……

仟佰和路白锦出来后并没有走远，只是守在门外。

“师父，白渚他……”

仟佰叹了口气：“说实话，他这种情况，我见所未见……有一种叫牵丝蛊的蛊毒你可还记得？”

“师父是说，白渚中了牵丝蛊？可白渚并无受人控制的迹象。”

牵丝蛊是四百年前人界大乱时出现的一种蛊，中蛊之人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但发作时会像提线木偶一样，一举一动完全受施蛊之人控制。

“自然不是，”仟佰摇头，“与牵丝蛊同期出现的还有一种蛊，叫制元，它控制的不是人本身，而是元力，是专门针对修习者的一种蛊毒。”

“为何以前不曾听师父提起？”

“因为制元蛊只出现过一次，一旦催动，施蛊之人体内的母蛊便会在顷刻间吸食完宿主所有的元力，在那之后，母蛊会死去，连带着子蛊以及它们的宿主。”

“也就是说，制元蛊只是个失败品，根本无法发挥其功效？”

“是。我担心有人制成了真正的制元蛊。”仟佰神色凝重。

“白渚只是无法控制元力而已，一定是因为制元蛊吗？”路白锦觉得这个怀疑未免太过草率，无法控制元力的情况不少，为何会让师父想到制元蛊？

“没有，只是白渚房间的气息，让我想起了四百年前的那件事，白渚又是这种情况……突然产生的强烈预感罢了，也未必是真的……你不必太过担心。”

仟佰说完，突然看向路白锦：“白锦，你可有接触过什么身份不明的人？”

路白锦突然有种仟佰什么都知道了的感觉，强自镇定着摇了摇头：“最近除了几个新入门的弟子，我不曾接触过其他陌生人……师父方才说，白渚房间的气息……是什么？”

“没什么，应该只是晚上守在这里的弟子的气息，是我最近有些敏感了。”仟佰并没有过多解释，显然也并没有怀疑路白锦。

能让师父觉得自己有些敏感的，怕是与那个师父一直等的人有关了。

路白锦没再多问。

“刚刚你有什么想说的？”仟佰问的是进白渚房间之前。

“……是轻衣的事，师父可有头绪？”

“没有，对了，那红光的事，你说清楚了吗？”仟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