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迎仙岛,半步多客栈门前。
纪宁长身玉立,伸出右手,五指一张,露出一团琉璃色泽的光焰,与她那白色袍袖相互辉映,甚是好看。
将手一扬,那团琉璃色泽的火焰立直奔地下的冬秀而出。
冬秀自纪宁回宫,心中恐慌之下,便跪伏在地,行五体投体之礼,一直不敢抬头。
二凤见纪宁竟对冬秀使出琉璃净火,深知净火妙用的她,连忙言道:“师尊不要。”
在冬秀惊惶至极的目光下,那一团琉璃净火化作一点清光,烙印在其眉心处,随见一阵琉璃霞光晕染而开。
二凤误以为纪宁要诛杀冬秀,刚想为冬秀求情保命,一眼看到冬秀脸上异样,不由大惊道:“冬秀妹妹,你的脸上是怎么了。”
初凤、二凤及金须奴闻言,纷纷往冬秀的脸上张望。
见冬秀脸上因琉璃霞光的晕染,浮现出一道道魔纹,密密麻麻,遍布全脸及脖子处。
霎时间,冬秀已从一名貌比花娇的少女,变成一个相貌奇丑的怪物。
纪宁望着冬秀遍布魔纹的俏脸,为诸徒讲解,言道:“冬秀偷学封于宝库之中的天魔秘笈,习法不当,天魔感应之下,已受魔染,魔气业已入骨。”
冬秀此时正伏身于二凤膝头之上,正在通身酸痛、麻痒、寒颤,难受万分,闻言猛睁双眸,连声高呼:“宫主救命。”
初凤见纪宁神色淡漠,并未应答,便接口言道:“天魔秘笈已被师尊施法封禁,又存放与紫云宝库之内,禁制重重,以冬秀妹妹的修为,怎能破禁偷学?”话音刚落,她顿然想通,立即望向二凤。
二凤先颇惊惶,听到这里,想起冬秀数日前为御敌防身,特求自己借玉匙予她,且不让陪同,自行去开宝库取宝。
她本来并未同意,后面经不住冬秀的软磨硬泡。一时心软之下,便将玉匙给予冬秀,虽违背宫规,事出从权,想必师尊定能理解,并无什么大碍。
不成想冬秀这般胆大包天,竟敢偷学师尊严令禁学的天魔秘笈,顿时懊悔万分,连带对冬秀也生了怨念,起了隔阂。
在现场的诸人,并无愚笨迟钝之人,听闻纪宁与初凤所言,兹已猜出其中门道。
一时无言,只有冬秀一人不断发出哀鸣求救之声。
纪宁知道诸徒已然了解其中缘由,不再多言,手扬处,一片五彩祥霞飞起,罩向冬秀身上,只闪了一闪,便自敛去。
过了一会,见冬秀眉心有黑光闪烁,纪宁忽然举手朝她一抓,便见尺许大小一片暗黑色的腥烟,随手而起,似是有质之物,聚而不散。
再看冬秀身上的邪气魔纹,已然净尽,恢复往日俏丽容貌。同时冬秀也是疾苦全消,连忙起身先朝纪宁,叩首致谢,又向初凤姐妹与金须奴行礼拜谢。
纪宁挥了挥袖袍,并未多做理会冬秀,言道:“这魔气受诸天魔神所感应,一经说破,魔染之人发作更快,因此为师不曾对你等提起。乘冬秀猝不及防之际,运用神火法邪之法,自眉心紫府处直透体内,暂将冬秀真神保住,免遭惨劫。”
纪宁顿了一顿,方才复又言道:“为师用琉璃净火护住冬秀心神,又施法拨除魔气。不过,冬秀已魔气入骨,这法并非长久之计,只可暂时保她无被魔气所害罢了。你们若想要救她,唯有速送她入伏魔塔内,借塔内的雷霆之刑,日日轰击之,以雷霆阳极之气洗练,日后自可脱此魔劫。否则,待到他日琉璃净火压制不住魔气,冬秀魔气发作,立时入魔,定然为祸人间,到时只能杀之。”
二凤连忙言道:“求师尊准许二凤先送冬秀妹妹回宫入塔,已解此厄。待二凤安顿好冬秀妹妹,自会领罚,静思己过。”
纪宁点了点头,并未反对。
二凤与冬秀朝纪宁行了一礼,便连忙起身回宫。
纪宁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目光甚是幽远。其实她并未全言相告,还有一法可救冬秀。纪宁若是将九天元阳尺赐予冬秀,她通过炼化此尺,便可魔气尽除,还可借此,大涨其道力。
可是,纪宁如今对冬秀观感极差,极其不喜她的存在。若非初凤姐妹三人,她早便废了冬秀道行,赶出紫云宫了。
纪宁五指微动,正欲将手中那团腥烟魔气毁掉化尽。
金须奴忽然心有所感,连忙言道:“师尊,给弟子吧,不要毁掉,将来也许有用。”
纪宁闻言,亦有所感,笑道:“你倒是不嫌污秽,也罢。”说时,她的手指尖上忽起了五股祥光,将那一片腥烟魔气裹住,略微地转一转,祥光敛处,变成仅有米粒大小的七粒玄色晶珠。
金须奴接过,塞向法宝囊内,又弯腰下跪,磕了一个响头,言道:“弟子情急之下,毁了师尊所赐真武仙剑,请师尊责罚。”
纪宁摇了摇头,一挥袖袍,将金须奴扶起,手指发出一道金光,细如人指,直往他眉心钻去,言道:“此间前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