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墨此宝,转赠于她,便是想要借她之手,使得此宝物归原主。”
叶缤闻言,顿时把杏目微睁,想要发话,未及开口。
便听纪宁接着言道:“我想那二百年后的群仙劫运,叶姐姐与谢道友必定已然知晓。此心灯,便是应劫而出。不知谢道友可曾听过魔教的奇珍秘芨,血神经?”
谢山点零头,答道:“听闻此经乃是魔教的神经秘籍,若是被左道中让去,只须练上九年,立可横行无忌,为所欲为,无论敌手有多高的法力,也难伤习得此经书之人,威力至大。而此书共分正副两册,一善一恶。如若是单习那善的,尽管神通广大,尚不致有害人之念。偏是正反相生,不可偏废。再如习那恶的,却是造孽无穷。”
他稍有停顿,方才接着言道:“此魔经中最为厉害的一种邪法,唤作血影神光,修习此法之人,须先将自己人皮活剥下来,再用魔针刺体,魔火化炼,至少要受九年苦难。等到全身炼化,成了一条血影,方始成功。此法一经炼成,无论遇见正邪各派的修道之士,无须再用什么法宝,只消张臂化作血影,朝对方扑将上去,立即透身而过,不论多高功力的修道之士,元神精气立即全被吸去,使其助长凶焰。”
“并还可以借用被害饶真身,去害他的同道。再遇第二人,仍旧脱体,化为血影扑去,只要扑中,便无幸免。无论是多大法力的人,如若是事前不知,骤出不意之下,也是难免受害。尤其厉害的是,水火风雷、法宝飞剑皆不能伤。不过早些年前,便听闻长眉真人唯恐此经为世人留下大害,已将此经毁去。纪道友为何提起此经?”
纪宁还未及应答,叶缤先接口言道:“此番前因,我倒是知晓一二。昔日与纪妹妹在紫云宫中叙谈之时,曾听她讲过。”
叶缤正起头没有几句,纪宁和谢山便含笑在旁,静听她下去。
原来长眉真缺初入道之时,还有一个同门师弟,名叫郑隐。
郑隐与长眉真人一同学道,后犯教规,被逐出师门,怀恨忘本,投入旁门,渐渐无恶不作。后又得到血神经,由此改名血神子,变本加厉,法力也日益高强。
长眉真人奉师父遣命除他,连擒了两次,俱念同门之谊,警戒一番便放却。
可郑隐始终怙恶不悛,屡教不改。最后一次,长眉真人见自身飞升在即,唯恐遗留此大患,为祸人间,便用两仪微尘阵将郑隐擒住,欲将他形神悉诛。
郑隐在阵中苦苦哀求,力从此洗心革面,并还立下重誓,方才免去灭神之戮。
长眉真人将郑隐和门下诸党徒,连死的带活的,一齐押往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古刺山黑风窝原住妖窟之内,将洞门用水火风雷封闭,令他率领门下忏悔前孽。
临别之时,长眉真人对郑隐苦口婆心,这般道:你自得了魔经秘籍,炼就魔光鬼焰,广收妖徒,造下无边大孽,我屡奉师命行诛,俱念以前同门之谊,特予宽免,纵恶为害,连我也为你负过不少。
现如今将你师徒等十余人禁此洞内,休看日受风雷之苦,实则替你减消罪孽,玉汝于成。你如若是真能回心向善,仍照以前师门心法,虔修三百六十五年,难满灾消,那时你应受的劫,已在洞中躲过。再出山去,将你对我所许的十万善功做完,以你师徒的法力根基,依然能成正果。
但是,如若还是再怙恶不悛,你人只要一离此山,便会有奇祸临身。那时我已成道飞升多年,再想要活命,就无望了。
我也明知那部魔经已被你参透了十之八九,虽被我用真火焚化,你在洞中照样能够如法修为参悟,不必等到难期届满,便可用那邪法破去我的封锁,逃脱出去。
但是我同门师弟只有你一人,几生修为,得入师门,旷世仙缘,实非容易。
你以前只为一念贪嗔,导致自身被魔女所诱,铸成大错,犯规被逐。师父本就你夙世恶因早种,屡世修为,全系勉强。因你资颖悟,看出恩师行藏,向道心坚,苦苦哀求,百折不回,又有诸位恩师的同道好友再三劝,勉强收下。
哪知你修为虽是极勤,恶根依然难尽,结果还是不出恩师所料。
你入门之时,我既然代你力求,后来你犯规被逐,我又力向师父求情,以为下无不可度化之人,意欲力任匡救之责。
那时你只须稍知悔悟,早已重返师门,焉有今日?谁知后来为你费尽苦心,终难挽回。
我因头次劝诫时,曾对你,此后必要逼你回头,不到我力竭智穷,决不罢休,并且决不亲手杀你。所以自奉遗命诛你以来,我几乎把全副精神放在你的身上,专在你为恶将成之时,给你破坏,甘违师命,不肯杀戮,也是为此。
可是你这类极恶穷凶之人,我为私谊,留在世上,你一日不归善,一日不死,我便不能飞升。我功行已早圆满,已为你迟了一个甲子,难于再延。
你虽是恶贯满盈,我仍不愿有违初志,为此将你送来簇,看是放却,实则数运已尽。